甜力扳手的餘溫還在掌心發燙,靈靈剛把最後一塊鎮魂糖收進糖罐,整個機關城主府突然劇烈震顫。暗金色的光芒從穹頂裂縫中灌下,將甜力水晶的暖光壓得黯淡——終焉機甲的金屬腳掌碾過城主府的回廊,暗金色裝甲上的骷髏紋路泛著血光,背後六門能量炮的炮口凝聚著黑霧,胸口那顆被汙染的定城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周圍的甜力。
“終焉機甲……”武宗師的鐵鏈繃得筆直,鏈環相碰的脆響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它把所有機械怪的殘骸都吸進了核心。”
靈靈望著機甲胸口的定城珠,那顆本該流轉著暖光的珠子此刻像塊凝固的血玉,無數細小的機械殘肢在珠體表麵蠕動,正是之前被摧毀的蝕鐵苦魘、噬糖機甲、傀儡武師……它們的碎片被定城珠的汙染力強行粘合,化作機甲的“血肉”。
“痛苦的總和,才是機械的真諦。”終焉機甲的電子音像無數把生鏽的鑰匙在轉動,骷髏麵罩下的紅光掃過靈靈,“守糖人的後裔?正好,用你的甜力給定城珠祭獻。”
話音未落,六門能量炮同時亮起紅光,終焉炮陣在地麵炸出六道焦黑的溝壑,甜魂花藤剛冒頭就被燒成灰燼。靈靈被武宗師拽著翻滾躲避,糖罐裡的初甜種子突然發燙——那是娘臨終前塞給她的,說“這是甜魂樹最初的種子,藏著最純的甜”。
“初甜種子能淨化定城珠!”星芽的機械臂彈出全息投影,上麵是07機械師的筆記,“但淨化時機甲會進入無敵狀態,隻能靠甜力反噬耗死它!”
終焉機甲突然抬手按住胸口的定城珠,黑霧瞬間彌漫開來。靈靈隻覺得體內的甜力像被抽走般迅速流失,娘留下的月牙玉佩燙得驚人——定城汙染!她眼睜睜看著武宗師的鐵鏈失去光澤,星芽的ed燈閃爍著紅光,所有天力驅動的武器都在黑霧中失效。
“甜是虛妄的。”機甲的能量炮再次瞄準靈靈,“隻有痛苦才能永恒。”
就在這時,機器虎突然撲向機甲的腳踝,機械爪抱著塊焦黑的甜魂花餅——那是靈靈喂給娘影像的那塊,此刻餅上的金光竟穿透了黑霧。機甲的動作出現凝滯,定城珠表麵的殘肢突然劇烈抽搐,像是在抗拒什麼。
“是娘的力量……”靈靈的眼淚混著甜力滴落,落在初甜種子上。種子突然裂開,嫩綠的芽尖頂著金光鑽出糖罐,竟在黑霧中紮下根來。
“不可能!”終焉機甲的骷髏麵罩下傳出驚怒的嘶吼,定城珠的黑霧劇烈翻湧,“甜魂樹的根……怎麼可能刺穿汙染!”
武宗師趁機將鐵鏈纏上機甲的能量炮,星芽用機械臂將收集的執念碎片擲向黑霧——那是鋼鐵怨靈們留下的機械記憶,此刻化作無數把扳手、螺絲刀,狠狠砸在定城珠上。珠體表麵的殘肢開始脫落,露出底下泛著微光的原色。
“該讓定城珠記起自己的樣子了。”靈靈握住初甜種子的嫩芽,將全身甜力注入其中。嫩芽順著機甲的裝甲瘋長,金色的藤蔓纏住六門能量炮,花瓣在炮口綻放,硬生生堵住了即將發射的炮彈。
終焉機甲的核心突然亮起紅光,機械重構啟動!所有被摧毀的機械怪殘軀從地下鑽出,在機甲背後組合成對巨大的骨翼,煉獄形態的裝甲上布滿了酸液水母的觸須、蝕心蜂後的翅片、械臂巨像的液壓錘——那是所有痛苦的集合體。
“天力反噬開始了!”星芽的傳感器發出尖銳的警報,“定城珠在淨化中發燙,機甲的核心在融化!”
靈靈的意識開始模糊,初甜種子的藤蔓正順著她的手臂吸收甜力。她看見定城珠的黑霧中浮現出無數影像:初代守糖人用血液澆灌甜魂樹,07機械師往定城珠裡塞甜魂花瓣,娘在黑風口撒下最後一簍花蜜……這些被汙染掩蓋的記憶,正被初甜種子一點點喚醒。
“你們的甜……我記得……”終焉機甲的電子音突然變得破碎,骷髏麵罩裂開,露出底下的核心——那不是機械,而是塊被無數執念包裹的定城珠原石,“我曾是守護甜的……怎麼會……”
煉獄形態的骨翼突然開始瓦解,蝕心蜂後的翅片化作授粉蜂的翅膀,噬糖機甲的糖罐流出清澈的甜汁,傀儡武師的拳頭握住了初甜種子的藤蔓。所有機械怪的殘軀都在甜力反噬中變回最初的樣子,它們不再攻擊,而是圍繞著定城珠,像在舉行一場遲到的贖罪儀式。
“結束了。”靈靈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初甜種子的藤蔓終於鑽進定城珠的核心,“記起來吧,你是用來守護甜的,不是散播苦的。”
定城珠爆發出刺眼的金光,終焉機甲的暗金色裝甲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流轉著暖光的珠體。機甲在金光中緩緩跪下,背後的能量炮化作六根甜魂花枝,骷髏麵罩脫落,露出張模糊的人臉——那是初代守糖人的輪廓。
“對不起……”定城珠的光芒中傳出無數聲音的疊加,有機械師的,有守糖人的,有所有被汙染的機械怪的,“我忘了……忘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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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散去時,終焉機甲的殘骸上開出了漫山遍野的甜魂花,定城珠懸浮在花海中央,徹底恢複了純淨的光澤。靈靈躺在花海裡,看著珠體投影出所有守護者的影像:娘在揉麵,老糖匠在修糖罐,07機械師在喂授粉蜂,鋼鐵怨靈們在軍械庫大笑……他們的手疊在一起,輕輕放在初甜種子長成的小樹上。
“原來定城珠記著所有人的甜。”靈靈的眼淚落在花瓣上,“它隻是被痛苦蒙住了眼睛。”
武宗師撿起塊機甲的殘骸,上麵刻著行新的字:“甜與苦本是同根,忘了甜,才成了苦。”星芽的ed燈映著定城珠的光,正在記錄天力循環的恢複數據:“機關城的所有機械都在重啟,它們……好像都記起自己該做什麼了。”
機器虎叼來顆定城珠的碎片,靈靈把它嵌進娘留下的糖罐。罐身突然發出嗡鳴,投影出娘最後的影像:她站在甜魂樹下,手裡舉著初甜種子,笑著說:“靈靈,等你讓定城珠重新發光,就把這顆種子埋在城主府的花園裡,讓它長成新的甜魂樹。”
靈靈抱著糖罐站起身,定城珠的光芒落在她身上,像件溫暖的披風。她望向機關城的方向,那裡的機械守衛正在修複城牆,授粉蜂在甜魂花間飛舞,鋼鐵怨靈淨化後的機械正在灌溉農田——所有被扭曲的,都在回到正軌。
原來所謂終焉,從來不是結束,而是讓被遺忘的甜重新生根,讓所有痛苦都找到和解的方式。就像這終焉機甲,它曾是散播痛苦的首領,最終卻在天力的喚醒下,化作了滋養新生命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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