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記憶河逆流_萬尾妖王的影新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089章 記憶河逆流(1 / 1)

冰星的記憶河在子夜突然翻湧起來。原本清澈如鏡的河水打著旋兒倒流,河麵上浮起層層疊疊的舊物——生鏽的星鐵工具、泛黃的書信、斷裂的焰麥繩,甚至還有半個被水泡脹的木質玩具小馬。最讓人揪心的是那些漂浮的舊照片,黑白影像裡的人麵目模糊,卻能看出是早已被遺忘的守麥人,他們的衣角還沾著當年的麥芒。

“這是……五十年前熵寂獸之戰時沉河的東西。”老守麥人枯瘦的手指撫過塊星鐵殘片,上麵刻著的“石”字被河水泡得發漲,“當年為了穩固河壩,我們把帶溫度的物件都扔進去壓艙,沒想到它們會自己漂上來。”

變異麥葉的溫度在這時徹底亂了套。冰星種植園裡的麥葉先是驟降到32c,葉麵上的數字像打擺子似的跳動,緊接著突然飆到40c,葉片邊緣卷成焦黑色,像是被火烤過。正在記錄溫度的小學徒驚呼一聲,手裡的記錄板差點掉進水裡——他發現麥葉上浮現出陌生的字跡,是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阿月,彆等我了,河壩快塌了”。

“是陳守麥的字!”老守麥人突然紅了眼眶,“他當年就是抱著炸藥包堵決口的,扔下去前還喊著他媳婦的名字……這字,是他最後刻在工具上的。”

小星和阿禾趕到河邊時,正看見幾個年輕守麥人在打撈一隻木質小馬。那小馬的尾巴斷了一截,肚子裡塞著張紙條,字跡被水泡得暈開,隻能辨認出“給小石頭玩”幾個字。阿禾的冰盞突然劇烈晃動,盞裡映出幻象: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舉著這隻小馬,在記憶河畔等一個穿星鐵鎧甲的男人,男人始終沒回來,小女孩就把小馬扔進了河裡,說“讓它替我等”。

“變異麥葉在吸收這些舊物的溫度。”小星摸著滾燙的麥葉,指尖被燙得縮了一下,“你看這溫度,40c是陳守麥炸壩時的體溫,32c是那個小女孩等爸爸時的體溫……它們全混在一起了。”

河對岸突然傳來呼救聲。一個負責記錄舊物的女守麥人被一股逆流卷住,她手裡的記錄本散落在水麵上,紙上的字跡瞬間被河水浸透,與那些漂浮的舊物上的字跡重疊在一起。小星跳進河裡救人時,清楚地看見水麵上浮現出無數重疊的人臉——有決口時犧牲的守麥人,有等待親人不歸的家屬,還有那些在熵寂獸之戰中失去家園的孩子。

“它們不是在搗亂。”阿禾突然開口,她正用冰盞接住一片漂來的書信,信紙在盞中慢慢舒展開,“這些舊物在找主人,或者說,在找還記得它們的人。”

那封書信上的字跡漸漸清晰,是寫給“阿禾”的——原來五十年前有個和她同名的守麥人,在河壩倒塌前寫下這封信,托人交給妹妹,卻沒能送出去。阿禾的冰盞突然迸出寒氣,將書信凍成冰晶,麥葉的溫度在這時驟降到28c,葉麵上浮現出一句話:“忘了我,好好活”。

“有些溫度帶著太重的疼。”老守麥人歎了口氣,他撿起那隻木質小馬,輕輕放在麥葉旁,“麥葉記不住這麼多疼,我們得幫它篩一篩。”

當第一縷晨光落在記憶河上時,小星和守麥人們開始分類打撈的舊物:將帶著溫暖記憶的比如那封未送出的家書,背麵畫著姐妹倆的簡筆畫)小心收好,埋進麥田當肥料;將帶著劇烈痛苦的比如炸壩用的星鐵殘片)重新沉入河底,用新的焰麥繩捆紮,上麵係著新守麥人的名字——意思是“我們記得你們,但不用再回來提醒我們疼了”。

變異麥葉的溫度在午後慢慢穩定在36.8c。葉麵上那些混亂的字跡漸漸淡去,最後留下一行新字:“記得該記的,放下該放的”。小星看著河水重新變得清澈,那些被妥善安置的舊物在河底發出微光,像一顆顆安靜的星。火星的焰麥種植區向來是片翻騰著熱浪的紅土地,焰麥秸稈高過人頭,飽滿的麥穗裹著層金紅色的光暈,連空氣裡都飄著帶著焦香的暖意。可這日清晨,負責巡田的守麥人剛踏進田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連片的焰麥堆上竟凝結著層薄薄的冰晶,陽光穿過時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撒了滿地碎鑽,而那些從冰星送過來的“溫暖記憶”舊物,正被焰麥的根係輕輕裹著,在凍土與熱浪的交界處長出了白色的花。

最惹眼的是那隻木質小馬,原本斷了尾巴的地方抽出了雪白色的花莖,花瓣層層疊疊像綴滿了星粉,花芯裡還嵌著半片褪色的紅綢——正是當年小女孩塞進小馬肚子裡的那片。旁邊的舊書信被焰麥須纏繞著,信紙邊緣發脆的地方冒出了白色花苞,字裡行間的墨跡順著花莖往上爬,在花瓣上暈成了淡藍色的紋路。

“這……這是焰麥在‘消化’記憶啊。”守麥人裡年紀最大的老周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冰晶,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爬上來,和周圍灼人的熱氣撞在一起,竟生出種奇異的平衡,“當年送這些舊物來的時候,誰能想到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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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突然傳來聲輕呼,是負責記錄的小徒弟指著遠處的記憶河:“周師傅!您看河底!”

記憶河的水本是渾濁的紅褐色,此刻卻像被劈開道縫,河底深處有塊星鐵殘片正發出妖異的紅光,連帶著周圍的泥水都染上了層緋色。那紅光忽明忽暗,像是有心跳似的,每跳下,河麵上就泛起圈漣漪,冰晶覆蓋的焰麥堆便跟著震顫下,白色的花瓣也會抖落些星光般的粉末。

“是那塊‘破角’!”老周的聲音突然發緊,他扒開人群往河邊跑,靴底踩碎了焰麥上的冰晶,“五十年前entropy獸潮爆發時,最後批守麥人用星鐵打造了麵巨盾,就是靠這殘片鎮住了獸潮的核心!後來盾碎了,大家都以為這殘片早跟著沉河底爛光了……”

話音剛落,河底的紅光突然暴漲,記憶河的水麵掀起丈高的浪,浪頭拍在岸邊的焰麥上,冰晶瞬間融化成霧氣,白色的花瓣卻迎著浪頭往上竄,竟在半空結成了朵巨大的花傘。而那塊星鐵殘片,正順著浪頭慢慢浮上來,殘片邊緣的缺口處還卡著半片燒焦的布條,上麵繡著的“守”字隻剩下個“宀”頭。

“它在等……”個年輕的守麥人突然開口,她是剛從冰星來的學徒,手裡還攥著那本《記憶溫度詞典》,“詞典裡寫,星鐵殘片發光,是在等能拚合它記憶的人。”

人群忽然靜了下來,浪頭落下時,殘片穩穩地落在了焰麥堆上。老周顫抖著伸手去碰,殘片的紅光突然收斂,露出背麵密密麻麻的刻痕——不是字,是幅微型星圖,標注著五顆星球的位置,其中顆旁邊刻著個極小的“禾”字。

“是禾叔!”有人喊了出來,“五十年前最後個握著巨盾的守麥人就叫禾滿倉!他說過要把星圖刻在殘片上,等後來人找到,就能順著星圖找到獸潮爆發的源頭!”

此刻,焰麥堆上的冰晶已經化得差不多了,白色的花卻開得更盛,花瓣上的藍色紋路突然連成了串音符,順著風飄出段極輕的調子——正是當年禾滿倉總在守夜時哼的《歸星謠》。

守麥人們突然想起冰星送來的舊物裡,有隻掉了漆的口琴,琴身上刻著個“禾”字。小徒弟慌忙從背包裡翻出來,剛放在殘片旁,口琴就自己“嗚嗚”地響了起來,和花瓣飄出的調子合在了起。

星鐵殘片的紅光徹底暗了下去,背麵的星圖卻亮了起來,五顆星球的位置上冒出細碎的光點,像在眨眼。老周抹了把臉,突然笑了:“當年禾叔說‘我守不住了,但星圖能守住’,果然沒騙咱們。”

這時,遠處傳來陣馬蹄聲,是從火星的守麥人駐地趕來的隊伍,領頭的是個紮著高馬尾的姑娘,胸前彆著枚星鐵徽章,上麵刻著“禾”字。

“我叫禾穗,是禾滿倉的孫女。”姑娘翻身下馬,手裡捧著個布包,打開來是半塊磨損的星鐵盾角,正好能和那塊殘片拚在起,“爺爺說,等殘片發光的時候,就把這個帶來。”

盾角扣在殘片上的瞬間,白色的花突然齊齊轉向她,花瓣上的音符調子變了,《歸星謠》的後半段從花海裡湧了出來。禾穗把額頭抵在拚合的星鐵上,輕聲說:“爺爺,我找到它了。”

殘片上的星圖突然射出五道光,落在焰麥堆的五個方向,光裡浮著些模糊的影子——有舉著巨盾的守麥人,有埋舊物的小女孩,還有捧著口琴的年輕人。

老周看著這幕,突然對旁邊的小徒弟說:“記下來,這叫‘記憶共振’,得寫進《守麥人手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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