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芽抱著小芽兒跪在紋前,掌心貼著那枚帶奶漬的足印,聲音發緊:“你看這奶漬,像不像當年你給我烤糊的米糕?那時你說‘糊味也是味,得讓紋記住咱的煙火氣’……現在它記住了,連小芽兒的奶漬都不肯擦。”藤苗摸著紋上泛光的足印邊緣,眼淚砸在紋上,暈開一小片暖光:“它在說‘歡迎’呢,傻子。”當小芽兒的乳牙終於在紋上留下淺淺的牙印時,滯路鬼的霧網突然浮現出無數過往畫麵——有竹鬆夫婦捧著麥餅喂紋的場景,有阿禾夫人難產時染紅紋的血痕。阿禾夫人靈影輕撫霧網,聲音輕得像歎息:“你們看,它等這口牙印等了多久?咱護的哪是紋啊,是一代代沒說出口的‘盼’。”鐵山長老殘魂的拐杖頓在地上,火星濺起:“盼著牙印刻得深些,盼著路能走得遠些……這才是護紋人的骨頭。”藤苗看著紋上清晰的“共”字,突然捂住嘴哭了:“阿禾夫人說的沒錯,咱從來不是一個人在守。你看這血融在一起的樣子,像不像當年你把凍僵的手塞進我懷裡取暖?”竹芽把她和小芽兒都攬進懷裡,指尖撫過那行紋語:“是‘共’啊……從咱倆的名字,到小芽兒的牙印,早就寫好了。”當最後一縷黑氣消散,紋上的印記從第一代連到第八代,像條發光的鎖鏈。竹芽看著小芽兒的足印與自己的掌印在紋上緊緊挨著,突然明白鐵山長老臨終的話:“紋會老,人會走,但印子連著印子,就永遠有回家的路。”藤苗把小芽兒的手放在紋上,輕聲說:“你看,曾爺爺的麥餅渣,阿禾奶奶的血,現在加上你的奶漬……這紋啊,早成了咱一家子的心跳。”
竹芽戰中日記):
“藤苗的紫藤纏得我胳膊發麻,小芽兒的腳心貼著我掌心,暖得像團火。三代殘魂藤青婆婆的聲音在耳邊響:‘當年我守紋時,你爺爺才這麼點大,餓了就啃紋邊的苔蘚。’突然懂了,所謂共振,不是強迫印記相連,是讓每個時代的溫度融在一起——就像小芽兒的體溫混著我的汗,藤苗的紫藤帶著晨露的涼,都成了紋脈裡流動的熱。”“補印時,老藤匠摸著膠裡混著的發絲,突然說:‘你奶奶總說,頭發是離魂最近的東西。’看竹芽把小芽兒的胎發遞過來時,我突然發現,我們早把自己的一部分融進了紋裡——竹芽的體溫,我的紫藤,小芽兒的口水……斷緣煞不懂,它撕裂的不是印記,是我們藏在紋裡的日子。”卯時三刻,竹芽正按紋晨醒,小芽兒抱著他的腿撒嬌,口水流在護紋符上——護紋符突然發燙,紋脈泛起淡粉漣漪,霧紋獸尾尖指向東牆紋段。藤苗趕來時,發現緒食蟲正圍著紋上的粉漣漪飛,熒光粉照亮了一處細如發絲的裂痕。
“是枯紋菌的老巢。”藤苗將晨露滴在裂痕處,皺眉道,“昨晚竹禾哭鬨時,你是不是在擔心他受涼?”
竹芽點頭,掌心加大力度按壓:“難怪今早體溫飆到37.3c,情緒粒帶苦味了。”
小芽兒突然拽過竹芽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掌按在裂痕上,奶聲奶氣說:“芽芽不苦。”緒食蟲瞬間炸開熒光粉,整麵牆的紋脈都亮了——小芽兒的情緒粒是純甜的,竟讓枯紋菌瞬間縮成了針尖大。辰時早飯,竹禾吐奶在竹芽肩頭,小芽兒舉著饅頭模仿藤苗畫引靈紋,漿糊抹得滿臉都是。藤苗笑著去擦,竹芽突然按住她的手:“彆擦,你看。”——小芽兒臉上的漿糊印,竟與紋脈上新冒的嫩芽紋重合了。霧紋獸叼來竹禾的繈褓布,上麵沾著竹禾的口水,落在紋上的嫩芽紋處,竟讓嫩芽紋抽出了片小葉。原來情緒粒不是麻煩。小芽兒的甜能炸亮紋脈,竹禾的奶漬能催芽,連我那點焦慮,都成了枯紋菌給我們的提醒。藤苗說得對,紋脈長在牆上,根卻紮在咱日子裡——孩子的口水、未擦的漿糊、淩晨換尿布時的哈欠,都是在給它施肥呢。”1.每日收集三枚“情緒粒”甜、苦、淡各一),讓緒食蟲熒光粉照亮至少一處裂痕。
2.竹禾午休時,需將其手掌按在嫩芽紋上,記錄小葉生長速度當前0.3厘米日)。
3.藤苗需用晨露混合小芽兒的口水,繪製引靈紋,抑製枯紋菌擴散每日辰時、申時各一次)。月圓夜,紫藤仙顯形時,纏心藤突然纏上竹芽與藤苗的手腕,兩束紫線在紋脈中央交彙成結。憶紋蝶停在五代護紋人竹蘭的印記上,紋脈亮起——畫麵中,年輕的竹蘭正把發燒的藤月藤苗祖母)背回家,藤月的手按在竹蘭肩上,留下塊淡紫的紫藤花印。
“這是‘共生印’。”老竹匠調試著溫紋爐,“當年你奶奶總說,竹藤纏在一起,才抗得住風雨。”話音剛落,竹禾突然在竹芽懷裡咯咯笑,他的小手拍在紋上的紫結處,纏心藤瞬間開出一串紫花,紋脈上的嫩芽紋竟長成了細藤。小芽兒學著憶紋蝶的樣子張開雙臂跑,不小心撞翻了溫紋爐——爐中熱能瞬間湧入紋脈,竟讓五代場景裡的竹蘭轉過頭,對現實中的竹芽笑了笑。藤苗慌忙去扶爐,卻被竹芽拽住:“你看小芽兒的影子,和畫麵裡藤月的影子重合了。”“纏心藤結花時,我數了竹芽的心跳——和紋脈的搏動一模一樣。老竹匠說‘紋脈記的不是事,是人’,現在信了。五代的藤月奶奶按在竹蘭爺爺肩上的印,此刻正落在竹禾的小手上,紫得發亮。原來所謂九代印記,不過是前浪把後浪推得再遠些,也不忘在浪尖留朵相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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