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係中心的坐標在程禾的稻穗上閃爍時,小星正蹲在地球稻田邊,給新培育的“林穗稻”捆紮稻草人。墨蹄在一旁用牛角清理雜草,額間的白色紋路突然亮起,映出遠處山巔的陰影——扇刃·托克的身影正站在雲霧裡,他的右肩紋著扭曲的牛頭怪圖騰,左手握著把纏著稻殼的扇子,扇骨上刻著“純血至上”的暗紋。
“背叛者,就該被釘在稻樁上。”托克的聲音裹著山風傳來,他身邊的鐵蹄·001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機械牛角開始蓄能,“我給過你機會,墨蹄,是你自己要選這些外星雜種。”鐵蹄·001的電磁角擊率先擊中墨蹄的肩膀,機械牛角的利齒瞬間穿透皮毛,墨蹄悶哼一聲,用蹄子將鐵蹄掀翻在地。托克趁機甩出稻紋扇,稻殼利刃割破小星的手背,傷口處竟浮現出程禾的稻種基因序列——這是他與外星稻種共生的證明。
“看到了嗎?”托克的眼睛泛起病態的紅光,“他們在汙染你的基因!”他的扇子突然轉向小星,暗紋開始吸收小星因疼痛產生的負麵記憶,“你會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怪物!”
小星的意識突然被拽入記憶碎片:他看見托克年輕時在森林裡照顧受傷的墨蹄,兩人一起給原生稻澆水;後來托克發現墨蹄偷偷收集外星稻種,憤怒地用牛角頂翻了試驗田;再後來,托克在實驗室裡將機械零件植入自己的血管,對著鏡子嘶吼“我要淨化所有雜種”。
“你也害怕變成怪物。”小星捂著流血的手背,聲音卻很平靜,“可你看,墨蹄沒變,它隻是學會了和不同的稻種交朋友。”墨蹄突然用牛角卷起小星的血滴,將其融入“林穗稻”的根係。稻穗瞬間炸開,程禾的原生稻基因與外星稻種的共生基因在血珠裡交織,形成一個旋轉的基因旋渦。“程丫頭說過,”墨蹄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血不是劃分純種的界限,是讓土地更肥沃的養分。”
鐵蹄·001的基因吞噬技能剛要發動,就被基因旋渦吸了進去。它的機械外殼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正在異化的林角族血肉——那是托克強行植入的原生基因在反抗。“不……”托克驚恐地後退,“你怎麼會有這種力量?!”
小星將程禾的稻穗塞進基因旋渦,稻穗釋放出程禾的意識殘影:“真正的純種,是能接納所有生命的土地。”旋渦突然炸開,程禾的原生稻種與各族的初心稻穗基因在空中交織,形成一道彩虹色的稻浪,將托克和鐵蹄·001淹沒。托克在稻浪中瘋狂揮舞扇子,卻發現扇麵暗紋正在被稻浪淨化,露出底下他與墨蹄的童年合照。“墨蹄……”他的聲音顫抖,“我隻是……隻是怕失去我們的土地。”
墨蹄走到他身邊,用牛角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程丫頭說,土地就像稻穗,越包容越飽滿。”它將“林穗稻”的種子撒在托克的傷口上,種子立刻發芽,根係修複了他體內的機械零件,“你看,混血稻種也能結出好穀子。”
鐵蹄·001的機械外殼徹底剝落,露出一隻蜷縮的林角族幼崽,它的額間有塊機械紋路的胎記。“這是……”托克震驚地看著幼崽,“我當年偷藏的混血幼崽?”
小星蹲下身,將程禾的稻穗放在幼崽掌心:“程禾阿姨說,每個生命都是獨特的稻種,不管來自哪裡,都該有發芽的機會。”當最後一粒初心稻穗被放入萬稻之核時,銀河係中心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各族的稻種基因在光芒中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稻種——它的根須能穿透任何星際塵埃,稻穗上閃爍著所有種族的記憶光紋。
托克抱著混血幼崽站在稻浪裡,看著萬稻之核的投影,突然說:“墨蹄,我們可以在森林裡開辟一塊試驗田,專門種這種宇宙稻嗎?”
墨蹄用牛角卷起一粒宇宙稻種,額間的白色紋路與稻穗上的光紋同步閃爍:“程丫頭會很高興的——她總說,土地是用來分享的。”
小星站在程禾的稻草人旁邊,看著宇宙稻的根須在星空下蔓延,突然明白:“程禾阿姨的終極計劃,不是讓稻種統治宇宙,是讓所有生命都能在稻浪裡找到自己的位置。”
稻草人輕輕搖晃,稻殼眼睛裡映著萬稻之核的光芒,仿佛在說:“你看,宇宙真的變成了一片稻田,每株稻禾都在風裡點頭,說‘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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