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7章 蘆葦蕩裡的水影_萬尾妖王的影新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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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7章 蘆葦蕩裡的水影(1 / 2)

離開柳樹村的第三天,石硯和血璃踩著晨露走進河西村地界。村口的老石橋欄上爬滿綠苔,橋下的河水泛著詭異的青黑色,水麵漂著些枯黃的蘆葦稈,像被什麼東西啃過,邊緣參差不齊。

“這水……”血璃突然攥緊石硯的手腕,血芽在她肩頭不安地撲騰,翅膀掃過石硯手背,留下一串冰涼的血珠,“有蝕水妖的味兒。”

石硯展開“無界防線”陣圖,圖上標注的河西村區域本該泛著蘆葦色的光,此刻卻蒙著層灰霧,像是被水汽泡過,邊緣的針腳都發潮打卷了。他蹲下身,指尖剛碰到橋麵的青苔,就聽見水裡“咕嘟”冒了個泡,一串細小的黑色觸須從石縫裡探出來,又飛快縮了回去。

“是蝕水妖的殘息。”石硯摸出從柳樹村帶的韌柳線,線剛碰到水麵就“嘶”地冒起白煙,“比想象中殘留得深。”

村口的曬穀場空無一人,隻有個穿藍布褂的老漢蹲在場邊,手裡編著蘆葦席,席子上的紋路歪歪扭扭,像是沒力氣把線勒緊。聽見腳步聲,老漢猛地抬頭,眼裡的紅血絲像蛛網似的爬滿眼白:“你們是……永龜堂的?”

石硯剛點頭,老漢突然把蘆葦席往地上一摔,抓起旁邊的扁擔就往他們身上掄:“滾!都給我滾!當年就是你們說‘水係繡法能護村’,結果引來蝕水妖,我兒子就是被那東西拖進水裡的!”

扁擔帶著風砸過來,血璃拽著石硯往旁邊一躲,扁擔“咚”地砸在石橋欄上,碎成兩截。血芽尖嘯著衝向老漢,卻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被一股無形的水汽彈開——老漢的藍布褂下擺,竟繡著片小小的蘆葦葉,針腳裡滲著濕冷的潮氣。被老漢趕出門時,石硯兜裡多了片他塞過來的蘆葦葉,葉尖纏著根發白的線,摸起來像泡了十年的棉線,硬邦邦的。血璃把血芽按在懷裡,小聲嘀咕:“他褂子上的蘆葦繡,跟陣圖上標注的不一樣,針腳是散的。”

兩人繞到村後的蘆葦蕩,蕩裡的水比村口更黑,深處漂著些殘破的繡架,木頭架子上還纏著半截線,線一扯就斷,斷口處像被蟲蛀過。石硯蹲在蕩邊,把韌柳線係在箭上,往水裡一射,線剛沒入水麵就開始扭曲,像是被無數隻手往水底拽。

“蝕水妖怕火。”血璃突然想起記憶碎片裡的畫麵,“柳樹村的韌柳線能引火,河西村的蘆葦線能鎖水,說不定……”

話沒說完,水裡突然“嘩啦”翻起個浪頭,浪尖上漂著個繡架,架上的繡布已經爛成了碎絮,唯獨中間一塊巴掌大的布片還完好,上麵繡著半隻蘆葦鳥,鳥的翅膀用的是雙線——一股是乾硬的蘆葦線,一股是泛著潮氣的水紋線,兩線交織處,竟泛著點微弱的金光。

“是‘水火並濟’繡法!”石硯突然想起母親繡譜裡的記載,“我娘說過,當年河西村的老繡娘能把火紋繡進水線裡,讓繡品既能擋水又能抗火。”

他正想伸手去撈,水麵突然浮出無數隻透明的手,指甲縫裡淌著黑水,猛地抓住了繡架往水底拖。血璃眼疾手快,扯斷腰間的血線纏在箭上,血芽帶著火星撲向水麵,那些手一碰到血線就“滋滋”冒白煙,卻抓得更緊了——繡架的木頭縫裡,卡著塊記憶碎片,碎片裡映著個穿藍布褂的少年,正把繡好的蘆葦鳥往水裡按。回到村口時,老漢還蹲在曬穀場,隻是手裡的蘆葦席換成了塊濕抹布,正一遍遍擦著塊青石板。石板上刻著個名字:“河生”,旁邊歪歪扭扭刻著隻鳥,鳥的翅膀缺了一塊。

“那是我兒子。”老漢突然開口,聲音比石橋下的水還冷,“他當年就信了永龜堂的話,說用水線混火紋能繡出‘鎮水符’,結果繡到一半,水裡伸出手把他拖下去了。”

石硯把從蘆葦蕩撈的布片遞過去:“這是河生的繡品吧?他用了雙線,已經摸到‘水火並濟’的門了。”

老漢的手抖了一下,抹布掉在地上。布片上的蘆葦鳥翅膀,缺的那塊正好能和石板上刻的鳥對上。“他從小就倔,說河西村的水繡太弱,要跟永龜堂學火紋。”老漢的聲音發顫,從懷裡掏出個油布包,裡麵裹著個繡架,架上的線比蕩裡的更粗,是用蘆葦稈裡的芯搓的,“這是他最後用的架,說要繡個能把蝕水妖燒化的符……”

繡架的橫梁上,刻著行小字:“爹,等我繡成了,咱村的水就清了。”

血璃突然指著繡架底座:“這裡有碎片!”石硯伸手一摳,果然摸出塊記憶碎片,碎片裡映著河生的臉,他正往蘆葦線裡纏火絨,嘴裡念叨:“石硯娘說,韌柳線浸了桐油能引火,混著蘆葦線……”那天夜裡,河西村的祠堂第一次點起了火把。老漢把全村人都叫了來,石硯在供桌上鋪開陣圖,血璃把血芽的火星彈在韌柳線上,線“騰”地燃起來,卻沒燒斷——柳線裡浸了桐油,火隻在表麵燒,像裹著層火焰外衣。

“河生沒說錯。”石硯拿起根浸了桐油的韌柳線,往蘆葦線裡一纏,兩種線剛碰到一起,就發出“劈啪”的輕響,纏線的地方泛著金紅的光,“韌柳線引火,蘆葦線鎖火,火在水裡燒,水就燒不乾,火也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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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的眼睛亮了,當年跟著河生學過幾針的婦人突然說:“我記得河生說過,要在蘆葦線裡摻點曬乾的蒲絨,能讓火更穩。”她跑回家抱來一捆蒲絨,石硯抓了一把混進線裡,纏好的線扔進水裡,果然浮在水麵,火苗在水裡“呼呼”地跳,卻不沉不滅。

老漢摸著河生的繡架,突然老淚縱橫:“這孩子……他早就繡成了,是我倔,總覺得永龜堂害了他……”他從供桌下拖出個木箱,裡麵全是河西村的老繡譜,最上麵一本的封皮上,用蘆葦線繡著四個字:“水火同源”。

血璃把血芽的火星往陣圖上一彈,陣圖上的河西村區域“騰”地亮起,灰霧散去,露出片金紅色的光紋,像團在水裡燒的火。石硯把新纏的線往陣圖上一縫,兩種線立刻與圖上的紋路合在一起,發出的光映得整個祠堂都暖烘烘的。三天後,河西村的蘆葦蕩裡飄滿了新繡的鎮水符。每張符都用韌柳線和蘆葦線纏成,浸了桐油的柳線在外層燃著淡火,蘆葦線在內層鎖著水汽,符上的蘆葦鳥翅膀終於補全了,鳥嘴裡銜著根火絨線,線的另一頭係著塊小小的記憶碎片——那是河生的笑臉。

蝕水妖的殘息沒再出現,連村口的河水都清了些,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老漢把河生的繡架釘在祠堂的梁上,架上纏著石硯和村民們合繡的“水火並濟”線,線的末端係著片韌柳葉和根蘆葦稈,風一吹就輕輕晃,像在說“看,水清火暖”。

離開時,村民們往石硯的背包裡塞了好多曬乾的蒲絨和蘆葦線,老漢還塞給他個蘆葦編的小筐,筐裡鋪著韌柳線織的布,放著那本“水火同源”繡譜。

“下一站去哪?”血璃晃著筐裡的繡譜,血芽在譜子上踩出串小火星。

石硯望著陣圖上新亮起的區域,圖上的光紋已經連起了柳樹村和河西村,像條金紅的帶子,在灰霧裡格外顯眼:“去山南村,他們擅長‘藤甲繡’,聽說當年為了擋影主的‘蝕骨風’,全村人都把繡架搬到了山洞裡……”

陣圖突然輕輕顫動,石硯低頭一看,柳樹村和河西村的光紋交彙處,竟新長出片小小的光紋,像朵剛冒頭的念芷花——他突然明白,母親說的“無界防線”,從來不是把村子圈起來,而是讓每個村子的光,都能順著線,傳到另一個村子去。雙念坊的念芷花剛開到第三茬,花田邊的曬布架上,新繡的“無界防線”陣圖正隨著風輕輕晃。戲正用昆侖帶回的魂靈線修補圖上的裂痕,突然聽見院門口傳來“哢噠”聲,像是什麼硬物碰撞的響動。

他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站在門檻邊,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永龜堂舊繡服,袖口短了一截,露出細瘦的手腕。孩童的頭發亂糟糟的,額角貼著塊布,布上滲著點暗紅的血漬,卻睜著雙異常清亮的眼睛,正盯著曬布架上的陣圖。

“你是誰家的孩子?”戲放下手裡的針,剛往前走兩步,就看見孩童身後跟著個“同伴”——那是個用木頭和銅片拚起來的機器小孩,關節處纏著鏽跡斑斑的鐵絲,腦袋是個豁口的銅壺,壺嘴正冒著絲絲白汽,像在呼吸。

孩童把懷裡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我叫淺,是永龜堂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戲腰間的鐵鉤上,突然往後縮了縮,懷裡的東西卻沒藏住,滾出來三枚碎片,在陽光下閃著不同的光。

最左邊的碎片泛著柔和的金光,是記憶碎片,邊緣的齒痕正好能和石硯帶回的那兩塊拚合;中間的碎片漆黑如墨,表麵纏著細密的黑線,像凝固的血,是戲從未見過的“痛苦碎片”;最右邊的碎片則亮得刺眼,碎片裡似乎有無數根線在流動,碰到陽光竟折射出彩虹——是“覺醒碎片”。

機器小孩突然動了,銅壺腦袋轉向淺,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催促。淺趕緊把碎片撿起來,緊緊攥在手心,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找……找藏。”藏從皇城趕回時,淺正蹲在花田邊,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奇怪的圖案——是三枚碎片拚在一起的形狀,圖案的中心,畫著個小小的“影”字,和守舊派手裡的青銅符上的字一模一樣。機器小孩站在他身後,銅壺嘴裡的白汽吹得淺的頭發輕輕飄。

“你認識這個字?”藏蹲在淺麵前,指著地上的“影”字。淺的身子猛地一顫,手裡的覺醒碎片突然亮了,碎片裡的線流得更快,映出個模糊的影像:一個穿黑鬥篷的人,正把三枚碎片塞進淺的懷裡,說“去永龜堂,找藏,他知道怎麼拚”。

“影主……”淺的聲音帶著哭腔,痛苦碎片突然發燙,燙得他差點把碎片扔出去,“他把碎片塞進我手裡,說……說隻有永龜堂能救我。”

機器小孩突然伸出銅片做的手,碰了碰淺發紅的手心,痛苦碎片的溫度竟漸漸降了下去。藏這才看清,機器小孩的胸口刻著個“永”字,是用永龜堂的繡針刻的,筆畫邊緣還殘留著念芷花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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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芷爹做的‘木甲童’。”纏骨夫人拄著拐杖走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當年他為了保護孤兒,用木頭和銅片做了三個木甲童,能感知邪祟,還能……分擔人的痛苦。”

她指著機器小孩的銅壺腦袋:“這裡麵裝的是念芷花蜜和火絨草汁,能安撫痛苦碎片的戾氣。淺,你是不是總做噩夢?夢見影主的黑氣?”

淺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的“影”字上,把泥土洇出個小坑:“我夢見好多人哭,他們的線被黑氣啃斷了,影主說……說我是他煉的‘魂器’,碎片是我的骨頭……”

機器小孩的銅片手輕輕拍了拍淺的後背,銅壺嘴裡的白汽變成了淡金色,像在給淺輸送力量。藏突然明白,這木甲童不是普通的機器,是阿芷爹用永龜堂的靈力做的“護魂器”,專門用來守護被影主傷害的孩童。老堂主把三枚碎片放在祠堂的供桌上,周圍擺滿了永龜堂的鎮邪繡品。當魂靈線把三枚碎片連起來時,碎片突然發出刺眼的光,在牆上投出段完整的影像——

影主的煉核窟深處,無數個孩童被黑氣纏著,淺就在其中,他的胸口插著根黑色的管子,管子另一端連著個巨大的熔爐,熔爐裡翻滾著的,正是無數枚碎片,有記憶碎片,有痛苦碎片,還有沒成型的覺醒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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