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也不說話,就把下巴朝前一抬。
蘇小虎看了過去,不由一愣。
緊接著,小心翼翼走前兩步,微微朝前彎腰,仔細探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姐夫,原來你說的栽跟頭,並不是真的栽跟鬥,而是這種栽跟鬥呀。”
他從旁邊拿起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把前麵的枯枝敗葉撥了撥。
頓時,地麵上出現了一片黑乎乎的空洞。
再撥拉幾下,一個陷阱就冒了出來。
這怕得有一米半的直徑,上邊鋪了不少竹枝,又撒了些枯枝敗葉。
哪怕走近看,不是多長一雙眼睛都看不出來。
就算多長一雙眼睛,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剛才要不是崔牛叫住他,蘇小虎跑過去,保證咕咚一聲,掉陷阱了。
而且,這陷阱的深度也有五六米。
掉下去還真會有點慘。
蘇小虎氣急敗壞地說:“誰呀,在路上布置這樣的陷阱,一不小心掉進去,爬都爬不起來,真是喪良心的!”
崔牛朝裡看了看說:“這陷阱估摸是有人挖來抓野豬的,現在該廢棄不用了,有了漏洞,要不我也很難發現。”
說完,他心中一動。
“咱們把陷阱重新布置好,回來的時候,小心一點,沒準之後有用。”
蘇小虎雖然不懂這陷阱有啥用,但向來都很聽姐夫的話。
所以,兩人三下五除二取出周圍的竹枝啥的,又在陷阱上邊搭了個完整架子。
把枯枝敗葉往上麵一撒,就基本看不出來了。
接著,兩人繼續往山林深處走。
又走了三裡多路,崔牛突然稍微頓住腳步,扭頭朝左邊叢林裡看去。
那邊有幾隻野鳥扇著翅膀,迅速劃過樹冠,衝天而起。
蘇小虎扭頭問:“姐夫,瞅到啥了?”
崔牛搖搖頭:“估摸是幾隻野鳥被咱們驚動了,走吧,繼續找猞猁。”
兩人順著猞猁留下的痕跡,繼續朝前奔行。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在那邊叢林裡,突然冒出了幾顆腦袋。
不是野豬,不是豺狗,也不是猞猁。
而是人。
這幾個人,赫然都是來自縣城的威風狩獵隊,為首的就是柴天和。
幾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崔牛和蘇小虎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約而同勾起一絲冷笑。
柴天和的旁邊,是一個又高又黑又壯,臉上還長滿麻子的家夥。
他外號就叫王麻子,柴天和的得力乾將。
他咬了咬後牙槽說:“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牛逼獵人,也去打猞猁呀,那我們咋整?”
旁邊一個矮瘦子叫李冬瓜。
他陰陽怪氣地說:“還能咋整,那獵人牛得很呢,整整二十一頭野豬,包括野豬王,還有一頭大黑熊,都被他打下來了。”
“這要進山打猞猁,我們哪有招架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打。”
一個鴨公嗓說:“不行!本來河灘荒草叢的那支野豬群,都得我們打的,讓哥幾個發大財,卻被他搶了一個先!”
“難不成現在打猞猁,也得讓他賺錢?”
說這話的人,名字跟他聲音不能說很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就叫鴨公嗓。
另外兩個獵人也嘰裡呱啦表示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