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轟!”
一連串如悶雷的巨響在黑臉漢子耳邊炸響,衝在他前麵的“兄弟”如同一個個被一把無形長刀斬斷的秸稈,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一個瑩白發亮的東西從天而降,砸在了離他隻有幾步遠的一個兄弟頭上。
“瓷瓶?”黑臉漢子心生疑惑。
不等他反應過來,那瓷瓶就“轟”的一聲炸開。
緊接著,他就看到那個兄弟仰麵摔倒,絆倒了好幾個。
一抹鮮血如匹練,高高濺起,狠狠潑在了他的臉上。
鮮血溫熱,卻讓黑臉漢子心神瞬間如墜冰窟!
“這是什麼東西!”黑臉漢子忍不住想要怒吼。
然而他剛張嘴就猛地瞪大眼睛,滿臉驚恐。
隻因一塊碎片以極快的速度刺破他的左臉,紮進他的嘴裡!
“咕嘟!”
他被嘴裡陡然冒出的血嗆了一下,一捂嘴,發現牙都被崩碎了兩顆!
“啊—嗚——”
他捂著嘴想要將嘴裡的碎片拔下來,結果剛碰到就疼得涕淚皆流。
一百多人瞬間倒下二十來個!
有些人倒下就再沒起來,有些人則各自捂著受傷部位痛苦哀嚎。
哀嚎聲刺激著每一個人心神,讓所有人的衝勢驟然停下!
不少人甚至調頭往山裡跑!
他們乾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對見血、受傷這種事並不懼怕。
可眼下他們怕了。
對手是誰,不知道。
對手用的什麼武器,不知道。
怎麼受傷的,還是不知道。
對手分明就在距離他們二三十丈的位置,他們的模樣甚至都能看到大概,隻需要衝過去就能憑著人多將其亂刀砍死。
然而沒人敢這麼乾。
隻因他們眼睜睜看著對方又拿起發亮的東西放嘴邊放一下,然後又朝他們扔了過來。
“轟!”
“轟轟!”
炸雷一樣的巨響再次響起,又有幾個人受傷。
“妖法,是妖法!”
不知誰喊了一聲,“他們會妖法!”
“他們是儺巫!”
此言一出,所有人頭腦轟鳴,再無鬥誌,調頭就跑。
唯有妖法才能讓他們看不明白,也唯有妖法才能傷敵於無形!
也唯有儺巫才有這種防不勝防的手段!
這還怎麼打?
百十人心驚膽戰,衝得快,跑得也快。
一些沒受傷的、受輕傷的,就近囫圇挽起身邊的人往回跑。
重傷的,離得遠的,則自動被他們放棄。
麵對有妖法的對手,他們生不出一絲抵抗之心。
黑臉漢子捂著嘴,連回頭怒視的勇氣都沒有。
他怕自己回頭看耽誤了逃跑的時間!
眼見眾匪狼狽逃竄,許良身邊的護衛忍不住撇嘴。
這仗打得也太沒勁了。
他們一個人才扔了四顆瓷瓶火雷,這群亂匪就不敢上前了!
一人驚呼:“大公子,追不追?”
許良果斷搖頭,“不,他們進的是山林,於我們不利。”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拿著瓷瓶火雷,防著他們再回來,去看看有沒有活著的,帶過來問話。”
許良之所以選擇留下來打一場,就是想抓幾個活的拷問一番。
雖然他心底已經有了猜測,可猜測是猜測,人證是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