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你眼睛是不是乾了?”
一句話瞬間打破了許良的美好想法,也喚醒了上官婉兒。
她慌忙從許良懷裡掙脫出來,捋了捋頭發,看向車廂旁邊。
許良悵然若失。
鼻息間的處子幽香嫋嫋飄淡,手上的軟彈觸感也化作了空虛。
“唉——”
許良心底哀歎,幽怨地看了一眼春桃。
這小妮子怎麼回事,剛才不還挺有眼力勁的嗎,怎麼這會子又裝傻充愣?
而春桃對於許良的眼神隻能報以歉意微笑,垂首道:“許公子,今日之事太過意外,奴婢得趕忙回去稟報老爺。”
許良點頭。
今日之事的確是意外,卻不能再“意外”。
上官婉兒也終於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而後才道:“今日狩獵雖無法繼續,萬幸你我皆無事,改日再去也無妨。”
許良隻得點頭。
既然人家都說了以後還有機會,自己也就沒必要急在一時。
情感大師教過他:心裡再急也要表現得雲淡風輕!
上官婉兒恢複冷靜,沉聲問道:“那些被你抓的是什麼人,他們為何要殺你?”
許良沉吟。
上官婉兒吩咐道:“春桃,你到車門處坐著。”
春桃麵露猶豫。
上官婉兒聲音幽冷:“我跟許大人說正事。”
春桃聽到“許大人”三個字,點點頭,拉了車門出去,帶上門之後靠坐在門口。
這一幕被隨行的護衛看到了,紛紛興奮起哄。
自家大公子厲害啊,這還在路上就跟上官大人獨處一室!
霎時間呼哨聲、大笑聲此起彼伏。
春桃忍不住想要敲門提醒,但終究沒有。
她耳朵緊貼車門,想要聽些什麼。
結果卻因為車軲轆隆隆作響,車板太厚,什麼也聽不到。
車廂內,許良沉吟良久才看向上官婉兒,沉聲道:“婉兒,我能信你麼?”
隻一聲“婉兒”讓上官婉兒目光瞬間出現晃動,她猶豫了一下,忍住去拉許良手的衝動,重重點頭:“你我既已互相表明心跡,自該兩心相印,再無相疑。”
許良點頭,“從抓到的人問出來的口供看,是甘隆。”
“老太師?”上官婉兒眉頭一挑,“他竟敢雇凶殺你!”
許良:???
他本以為上官婉兒會問為什麼,至少也該問俘虜怎麼說的之類。
結果聽她口氣直接就信了!
不等他開口,上官婉兒又問:“你是不是抓住他什麼把柄了?”
許良不由感歎,恢複常態的上官婉兒實在是太聰明了,一下子想到關鍵。
他想看看上官婉兒究竟有多聰明,以判斷將來能否將一些事交給她做。
“我手裡的確是有他把柄,你不妨猜猜是什麼。”
“真有?”上官婉兒柳眉微皺,麵露思索,“你跟他在朝堂上並無交集……真要說有交集,也是你第一次上朝,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反駁他。
可此事已經是近半年的事,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對你痛下殺手。”
“那是因為何事……”
“不對,前幾日太後私下召見了你,想要將甘棠許配給你,被你拒絕……可這也不值得他惱羞成怒殺你啊。”
“可也沒有彆的事讓他足以動怒……不對!”
上官婉兒猛然瞪大眼睛,看向許良,“太後想要將甘棠嫁給你,是想拉攏你支持六殿下,結果你拒絕了。
所以他覺得你是六殿下奪皇位的絆腳石,必先除之!”
說到這裡她眉頭又皺起,“可這麼做也有不通之處。”
許良心底讚歎,上官婉兒的確聰明,等於是他隻開了個頭,她就猜個七七八八了。
若是不講證據隻講判斷,尤其是臨機決斷的話,她選的方向不會錯!
這或許也是上官家特有的能耐吧。
他笑問:“哪裡不通?”
“你才剛見過太後,就算拉攏失敗他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動手。
一則與他以往的老謀深算不符,二則此舉太容易招人懷疑,無法確保自己不惹火上身。
除非你手裡攥著的把柄是涉及到他生死存亡的急事!”
說這話時,上官婉兒盯著許良的眼睛,似要多看出點什麼。
許良再次感歎。
沒說的,這媳婦要定了,太聰明了!
他想了想之後才道:“想知道?”
上官婉兒下意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