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金龍殿。
魏惠子端坐龍椅,看著殿前持使節的外臣,皺眉不已,“來人呐,將他丟出去!”
來人大呼,“魏皇陛下,外臣隻是使節,還未說出此行目的,不知哪裡惹得魏皇不悅?”
魏惠子聲音冰冷,“當今天下,誰人不知,你陳慶之乃是大乾許良在外行走。
他出計,你出嘴。
有你的地方就有許良的毒計。
有你的地方,準沒好事!”
陳慶之看著當真上前推搡他的禁衛,心底叫苦不迭,誰他娘的沒事瞎編排,自己名聲竟然臭到如此地步了。
他趕忙擺手,“陛下如此說外臣,外臣不敢辯駁。
隻是外臣奉皇命而來,不讓外臣把話說完便轟走,若傳出去,於陛下名譽,魏國形象也有不利吧?”
魏惠子皺眉不已,抬手示意,“讓他說,說完就滾!”
陳慶之心底鬆了一口氣,左右拱手致意,旋即看向魏惠子,“魏皇陛下,外臣此番前來是帶著我大乾皇帝的誠意而來,並無任何謀劃!”
眼見魏惠子不置可否,他兀自繼續道,“外臣知道魏皇陛下因為蒲陽、南曲等地的事對我大乾耿耿於懷。
所以外臣此番前來隻為一事,此事也是我乾皇陛下為表誠意特意交待。
我大乾……願意退出榆關,與魏國罷戰言和!”
此言一出,朝臣們激動不已,熱切看向魏惠子。
榆關丟後,他們終日惶惶,生怕大乾率軍直逼大梁。
如今聽到大乾願意歸還榆關,他們怎能不激動?
若非魏惠子還未開口,他們恨不得立馬答應下來。
魏惠子目中陡然泛起精芒,但又很快壓了下去。
他聲音冷漠,“什麼條件?”
陳慶之搖頭,“沒有條件。”
魏惠子皺眉,“沒有條件?”
陳慶之點頭,“的確是沒有條件,若魏皇陛下覺得要有條件,那便是歸還榆關之後,魏國不許再對蒲陽、南曲生出想法,不可再參與五國結盟。
陛下想必也清楚,蒲陽、南曲之事,乃是貴國左起將軍挑起,我大乾被動反擊之舉。”
魏惠子輕哼,“蕭綽這是怕了?”
陳慶之並未反駁,隻是淡淡笑道:“魏皇陛下可以當做是我大乾怕了。
但外臣相信以魏皇陛下之英明,若執意跟我大乾開戰,隻會讓漁翁得利!”
他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言語中的威脅卻讓魏國君臣一片嘩然。
“大膽陳慶之,竟敢在我魏國的土地上威脅我魏國!”
“陛下,微臣請斬陳慶之,與大乾開戰!”
“陛下……”
陳慶之不以為意,隻是迎著魏惠子的目光,麵露微笑。
魏惠子眯眼沉吟,片刻後笑道:“你大乾是想利用這機會解決內患,還是想著對楚國或者韓國用兵?”
陳慶之神色不變,臉上仍帶著笑意,“魏皇陛下,微臣老家有句話叫‘貪多嚼不爛’。
實不相瞞,我大乾已從楚國大亂中獲得足夠多的好處。
而且,我大乾也不希望再有甘泉郡、巴蜀兩地的情況發生。”
魏惠子心底暗恨。
魏國是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