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利這才仿佛神魂歸位,在牛勝利懷裡細細啜泣。
“沒事的,沒事的。”牛勝利安慰著妻子。
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重症監護室裡的牛東風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牛勝利一個踉蹌,跌坐在池利旁邊,四肢止不住的顫抖。
裡頭可說他的獨子,他不害怕嗎?可是在妻子麵前,他是丈夫,是男人,不能露怯。
聽到牛東風脫離了生命危險,李小川也長舒一口氣,由跪著變成跌坐在地上。
牛東風和他非親非故,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牛東風不會在保齡球館睡。歸根結底是李小川連累了他。
他要有萬一,李小川萬死難贖其罪。這是李小川的義。
萬幸,牛東風還活著。
牛勝利這才有心神問保齡球館的事:“好好的怎麼就著火了?”
他一問,池利也反應過來:“保齡球館有防火係統,怎麼燒起來了?”
李小川也不知道啊:“防火係統根本沒有響應。”
牛勝利看向池利:“報警了嗎?”
池利搖頭。
牛勝利當即報警。
隻是一夜,他夫妻二人的頭發都仿佛花白了許多。
要是換了平常,李小川肯定會等著牛東風醒了再離開。他的生命中,兄弟高於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但現在不行。因為苟八的意外走丟,他身體不好,沒辦法行動。
距離那波金融大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聚集的資金對於資本大鱷來說九牛一毛,但是卻關係到藤穀縣無數的鄉親。
這一仗隻能贏,不能輸。
所以,他得離開。
他默默支付了牛東風的治療費,又預存了一部分。帶著苟八和陳誌海悄然離開。
張美琪已經在機場等著了。一行四人登上了去往東南亞的飛機。
聽上去很酷是不是?
現實和電影截然相反。苟八那個土鱉,飛機剛剛起飛就開始暈機。航空公司給準備的嘔吐袋都不夠用,搞得機艙裡一股子嘔吐物的酸臭味兒。
半個機艙的乘客都怨聲載道。有個絡腮胡子大哥非給他扔下去不可。
李小川沒辦法,帶他在廁所蹲著。還挨著急上廁所的人罵。
你以為這就完了?
一下飛機老江湖陳誌海就開始上吐下瀉。嚴重水土不服。
李小川和張美琪隻好把他和苟八送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