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這才停住罵人的嘴,肯正眼打量李小川:“你是誰?”
好嘛,對著人罵了半天,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
李小川道:“向陽,白樺的義子。”
那婦女又打量他一遍:“白樺呢?她讓你找我做什麼?”
“她在醫院。”
“醫院?”那婦人的音調驟然提高:“她有錢去醫院,都沒錢交家用的嗎?她都欠了三個月家用了,我的臉都要被她丟儘了。
你趕緊讓她死回來交家用。”
李小川私下裡脾氣很好的,誰捏咕他兩下都沒事。可就是這麼好的脾氣,都快要被這個婦人給罵破防了:“你真是白樺的親生母親嗎?”
“那不然嘞,她不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難道是從你腸子裡爬出來的?”
“那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她為什麼在醫院嗎?”
“她能有什麼事?就算她要死了,也要爬回來給我交家用。”
這要不是個老太太,李小川就動手了。他指著那婦人的鼻子:“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白樺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她的孝,儘完了。”
“她是我生的哎,你說不交就不交,你算哪根蔥啊?”
李小川都被氣笑了:“以後,你就知道我算哪根蔥了。你要能從白樺手裡再拿到一文錢,我跟你姓。”
他說完,招呼苟八和時武:“走。”
苟八和時武淨看他倆在那嘰裡呱啦了,一句話沒聽懂。不過他倆當小弟當得儘心儘責,聽見李小川說走,倆人立馬跟在李小川身後就走。
“哎……哎……”那個婦女一見李小川要走,怕從此以後真拿不到錢,這才有點慌了。
可是喊了幾聲後,發現不頂用。她也就沒有再喊。她拿捏了白樺幾十年,不信自己真的有失手的那一天,所以,她安慰了自己一下,轉身又順著圍牆,走小門回去了。
說起來,她真的是個好奴才。多半輩子恪守奴才本分,連大門都沒有走過。
這種莊園式住宅周邊都很空曠。有專門的道路供主人家開車進去。沒有受到邀請的客人,或者需要從大門進去的客人,下車後需要走幾步台階,穿過一小片空地才能到大門前。
所以,李小川三人叫的計程車停在台階下。
但現在,仨人站在台階上,車呢?
計程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撇下他們仨自己走了。
耽誤的時間他們又不是不付錢,難道就因為他們是大陸仔?
不講武德啊。
怎麼辦?
開著十一路慢慢量地球吧。
三人正認命的往山下走,一輛車子從後頭開過來,鳴笛兩聲後,停在三人身邊降下了車窗。
李小川頗為意外:“麗薩?你不是在京市麼?”
麗薩將一頭如瀑的秀發向肩後一甩,用墨鏡當發卡卡住,這才道:“你們都能摸到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呢?”
李小川帶著苟八和時武上了車:“聖瑪利亞醫院,謝謝!”
麗薩翻個白眼:“當我是計程車啊。”話雖如此,可她還是重新發動了車子:“白樺住院了?”
“嗯。”李小川點頭。
“她把公司給了出去,現在一無所有,你還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