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才不關心白家大爺會不會慪死:“他讓我等幾天去參加白老爺子的壽宴。”
樺姐臉上再次泛起那種榮光:“沒想到啊,你小子竟是我的福星。”
她看向李小川手腕上纏繞的老山檀佛珠,目中神采熠熠生輝。
李小川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感興趣,見狀把那串佛珠摘下,遞到樺姐手裡。
樺姐將那串佛珠捧在掌心,細細撫摩:“這串佛珠是我祖父從大陸帶到港島的。曾經有一段時間家裡很困難,很多東西都賣掉了,就這串佛珠他老人家沒舍得。”
她想到自己生命中不多的那一點溫暖,不由紅了眼眶。但她顯然不像李小川那樣,動不動就淚水漣漣。
她隻是眼眶紅了紅,就轉而再次打起了精神,把那佛珠遞還給李小川:“這串佛珠在白家意義非凡。你一定要好好收著。”
李小川道:“我連白老太爺的麵都沒見過,這珠子給我豈不浪費。你收著吧。”
樺姐歎息一聲:“留在我這裡是保不住的。你就當替我收著了。哪天我閉眼了,你要舍得,就讓它陪我一起。
我也不瞞你。我活到快五十歲,不多的溫暖都是來自白老太爺。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
李小川聞言,把那串佛珠又纏回手腕上,痛快道:“行。”
樺姐繼續道:“你大舅今天失了這串佛珠,肯定要找我們兩個的麻煩,所以……我剛剛那樣,你明白吧?”
李小川看著忽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樺姐,終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心中那個疑問:“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那樣執著於白家的名分?”
樺姐微微一怔,許久道:“是人,總要有來處,才有意義啊。”
李小川仍舊無法理解,但也沒有再執著這個問題。
紅塵三千,同人不同命,認知不同,追求不同很正常。
他把樺姐送回醫院。雖然樺姐之前表現的精神很好,但她畢竟是個被病魔折磨得形銷骨立的女人,折騰這一天,李小川都累的腰背酸疼,膝蓋估計都腫了。何況是她呢。
所以到了醫院,護士給她掛上水,她就沉沉睡去。
李小川又交待了路橋川幾句,囑咐他好好照顧樺姐。
路橋川之前是個的哥,不是混社會的爛仔。李小川不想他攪和進世界另一麵的世界。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可不是無病呻吟,是所有江湖人的真實寫照。江湖人,少有能善終的。
所以,對於普通人,李小川能不帶他們下水就儘量不帶。
路橋川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能感覺得出來自己和李小川還有苟八、時武他們的格格不入。
他跟著李小川出來就是為了求財。現在李小川給他的薪水很豐厚,工作隻是照顧樺姐也相當輕鬆。
雖然和他的初衷有些出入,但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不是。
李小川一早就聯係了遠在米國的牛東風,托他給樺姐在那邊找好了醫院。下一步就是安排樺姐過去治病。
李小川本來還擔心中間出了白家大爺硬來當了一把舅舅這事,樺姐肯定會想要參加完白老爺子的壽誕再動身。
結果樺姐按原計劃動身去了米國,隨行的隻有路橋川。
李小川對於她的行為就更迷了。明明是一個非常看重名分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正名的機會,她反而顯得不在乎了。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樺姐走了,白老爺子壽誕這事就剩下李小川自由發揮了。
他第一次正式上門,總不能空著手吧。這種傳統大家庭,送禮非常有講究。不是隨便買個什麼就行的。
不能太土,不能太嘩眾取寵,也不能送得太不上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