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那輛停在車位裡的外地牌照的車子,兩天被貼了兩張罰單。
士可忍孰不可忍。王金虎徹底爆發了:“操他媽了比,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
他一把抓下那兩張罰單就開始打電話:“郭斌呢,讓他接電話。”
李小川搖頭,就王金虎這脾氣,看來未來一段時間,藤穀縣很多人都要倒黴了。
他等王金虎對著電話罵完街,這才和他告彆:“工作做不完,悠著點身體。”
王金虎歎息一聲:“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淨讓你看我丟臉了。”
李小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世界上的事,並非都是站得高看得遠,因為人的目光所及,始終不過那三尺之地。
更多的時候會因為站得高了,所聞所見皆是霽樂升平,從而被蒙蔽了雙眼。
這種事,靠彆人提醒是不頂用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第二天李小川開車載著藍勝去江北機場接機。藍勝老婆本來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儘管被藍勝好吃好喝的養在國外,但依舊很樸素,很溫婉的樣子。
倒是藍勝的閨女挺讓人刮目相看的。小丫頭一口外語講得那叫一個溜。而且十三四歲的年紀,待人接物遠比國內很多孩子都要成熟。
這也容易理解,國外的大環境加上父母不給力,小丫頭不獨立自主點沒辦法生活。她除了照顧自己,八成還得照顧她母親。
李小川本來的計劃是,接到藍勝老婆後先在江北市找個酒店休息一下,然後再回藤穀縣。
因為從國外到羊城再轉機過來,長途跋涉很累。
但是,藍勝老婆的思鄉之情不比藍勝少。於是,當天他們又回到藤穀縣。
李小川已經提前聯係好了藍勝的大舅哥和小舅子。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手裡的存款都是藍勝給的。你就想吧,能不熱情才怪。
之前藍勝自己回來,誰都沒告訴,隻能住酒店,現在他大舅哥也喊他回家睡覺,小舅子也喊他在自己家睡覺。
一大家子親親熱熱,熱熱鬨鬨。給予了藍勝一家三口最崇高的關愛和熱情。
但是,因為藍勝的特殊情況,最後一家三口還是住的酒店。如果住家裡,李小川沒地方擱啊。
看人家一家三口團聚,李小川挺眼熱的。默默蹲在酒店走廊上,透過落地窗看著新城的萬家燈火,想向紅和女兒。
“要喝點什麼嗎?”藍勝的閨女走出來。
“謝謝,不用。”李小川在外頭,不喝彆人經手的東西。
那女孩挨著李小川蹲下:“你是我爸的保鏢嗎?”
李小川點頭。
“我爸平常都乾什麼?比如,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小丫頭側眸望著李小川,一臉探究。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問你爸?”
“他倆久彆重逢,也得顧得上理我啊。”她順著李小川的目光,也看向外頭的燈火,歎息一聲,老氣橫秋道:“爸媽是真愛,我就是個意外。沒人疼的孩子,苦啊。”
李小川被她逗樂了,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小丫頭。”
“我不小了。”小姑娘半仰起頭:“我十三了。我朋友和閨蜜都拍拖了。”
李小川差點沒被她這句話噎死:“你說什麼?”
“拍拖啊,談戀愛嘍。多正常的事。”
正常個屁。李小川嚴肅起來:“你爸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