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媽?”李小川第一反應是白樺:“她不是港島白家的六小姐麼?”
這下輪到藍勝愣住了:“什麼港島白家,什麼六小姐?”
“你不是說的我乾媽——白樺嘛。”
“什麼白話黑話的,我說的是蔣芳。”
“蔣芳?”李小川微蹙起眉頭:“她?”
不是李小川看不起蔣芳,實在是倆人太熟了。李小川犯了和蔣芳一樣的錯誤。對自己的判斷迷之自信。
覺得從微末中認識的人,就算交情一般,但對於對方都是非常了解的。
這就叫以己度人,先入為主。
不光李小川和蔣芳犯這種錯誤,生活中很多人都極容易犯這種錯誤。
也因此在李小川的心目中,蔣芳就是個身患難以啟齒的疑難雜症的農村婦女。她能在大城市開個酒吧站住腳,沒事和型男帥哥研究一下人體構造學,對於她的能力來說就已經登峰造極了。
除此之外,她還能有什麼身份?
人販子?皮條客?
藍勝看李小川猜不出來,莫名的竟還有點得意:“蔣芳,江湖人稱蔣爺,綽號——毒鷂子。”
李小川蹙眉望著藍勝,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是,很可惜。沒有。
藍勝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嚴肅認真過。
這一刻,李小川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們苦苦尋覓了幾年的毒鷂子餘孽,竟然一直就在身邊。
如果蔣芳是真正的毒鷂子的話,李小川還是她逃脫罪責的幫凶。
怪不得在鬱金香,蔣芳打藍勝,藍勝竟然隻敢抱頭鼠竄,彆說還手,連抵抗都不敢。
虧得他當時還以為那是藍勝給自己麵子,才不和蔣芳計較。
如今想來,那分明是藍勝認出蔣芳,他才不敢抵擋的。
還有喬天貴和喬天保哥兒倆。李小川一直沒想明白,以他倆那魯莽的性格,是怎麼把一個販毒團夥經營的滴水不漏的。
如果蔣芳才是中原省販毒團夥的真正幕後大佬——毒鷂子。那這就解釋的通了。
他倆隻是幌子,真正管理販毒團夥的另有其人。
李小川愛玩燈下黑。奉行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如果藍勝說的屬實,他妥妥的屬於常年打雁,反被大雁啄了眼。
蔣芳才是玩燈下黑的高手。
看李小川被雷的外焦裡嫩的模樣,藍勝頗為痛快,哈哈大笑:“看你小子吃癟,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李小川想佯裝沒事的,結果實在裝不像,索性不裝了。苦著臉道:“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藍勝把壓在心底很久的話說了,隻覺得神清氣爽,扶他起來,他還能夜禦七女那種。至於李小川信不信,他愛信不信。
“走了,送我去機場。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恐怕他們要造反。”
這次他沒有再從飛機上跑回來。
李小川一直目送搭載著藍勝的飛機飛入雲霄,直到徹底看不見了,自己的靈魂兒還沒有從他的話語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蔣芳是真正的毒鷂子,這事怎麼這麼玄幻呢?
他不知道怎麼走出機場的,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都沒有消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