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耿傑的腦袋瓜子還是夠使的,還真給他猜對了。
李小川喊他來真的是好事,不過耿傑這人眼歡心活,潑天的富貴能不能守住就不好說了。
李小川道:“從現在起,你盯著點紀連海。”
紀連海就是當初用黃進發做幌子,騙了徐立波的白糖,差點把大學剛畢業的徐立波逼得上了吊那個家夥。
李小川後來賣藍勝歌舞廳和大酒店時,他拉人合夥接的盤。
當時李小川盤算著,藤穀縣的娛樂餐飲還能紅火一陣子,誰知道才兩年就進入寒冬。
李小川出手時正是餐飲娛樂鼎盛時期,價格肯定高。也不知道那老小子這兩年回本沒有。不過,誰讓他趕上了呢,活該他倒黴。
紀連海是和彆人合夥接下的舞廳和酒店,形勢不好,天天虧錢,肯定要拆夥。
到時候舞廳和酒店一定會出手。
李小川讓耿傑盯著紀連海,就是想在合適的時候把舞廳和酒店再買回來。交給耿傑經營。也算全兄弟一場的義氣,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耿傑心裡跟明鏡似的,十分清楚這個機會是李小川看在自己救他的份上給的。日後成龍成蟲,就看這一抖擻了。
他們這些老兄弟會的人,年齡都比李小川大。三十拐彎,奔四的人了,又經曆了太多沉浮,就算是傻子也學乖了,變得沉穩起來。
他非常嚴肅,鄭重的接下這個差事。
這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初冬的夜晚,零星飄著雪花,分外的黑,分外的冷。
耿傑想邀請李小川回家住。
李小川擺手拒絕了:“我得走了。不然到了明天恐怕就走不了了。”
耿傑了然,到了明天,李小川回來的消息傳開,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拜訪,到時候再想走,真的有些麻煩。
於是他也沒有再執意挽留,而是開車送李小川去和吳誌勇他們彙合。
那時候還沒有高速服務區,吳誌勇也並沒有走遠,在附近的匝道口下了高速等著呢。
耿傑把李小川送到後就回來了。
李小川上了車,吳誌勇伸個懶腰:“怎麼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倆被拘留了,正考慮找誰去撈你們。”
李小川一笑:“看了個老朋友,順便辦了點私事。”
吳誌勇正要開車,李小川道:“回京市。”
“啊?”吳誌勇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才離開。難道今年要在京市過年?”
“開你的車吧。天不好,彆一會兒雪大了,把咱們幾個封路上。”
“行吧。”吳誌勇隻好調轉車頭,從另一個方向上高速,連夜回京市。
二大爺早上起來剛準備刷牙,警衛員一溜小跑來報告:“倒爺又回來了。”
二大爺一怔:“他沒說什麼事嗎?”
“他拎著個皮箱。”
上次李小川來也拎著個箱子,那一箱子一開,從上到下引起一場大地震,南方沿海說是海嘯也不為過。
現在他又拎著個箱子來了,這小子忒能搞事情了。以至於二大爺一聽他來就有些條件反射般的腦殼痛。
這就是人性。為什麼從古至今講真話招人厭煩,就是這個原因。
他妨礙彆人利益不算,還總給上級找麻煩。
你還不能說他有毛病。因為那是他職責所在,律法所在。他儘職儘責,儘心儘力,往近了說,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往遠了說,遺惠子孫後代。那絕對是忠臣良將。
但,這絲毫不影響被他趕著上班的人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