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虎是臨時起意跑過來的,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磨嘰,催促耿傑道:“有什麼事趕緊說。我著急帶小川走。”
耿傑這才嚴肅起來:“川哥,你說紀連海會轉掉藍勝大酒店和藍勝歌舞廳,真的沒料錯。
但是出了點意外。黃進發你知道吧?”
這李小川能不知道嗎?
耿傑繼續道:“本來,我想再壓一下價。但是,最近聽說黃進發在和紀連海接觸,想要截胡。”
李小川蹙眉:“黃進發不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嗎?”
耿傑道:“知道。我和她說了,但他未置可否。”
李小川了然:“明白了。我跟你說個人,你把他喊來。你們這樣……”
耿傑聽得一愣一愣的:“嶽國峰?我咋聽你這麼說,他不像好人啊?”
李小川反問:“我們是好人嗎?”
耿傑尬笑兩聲,算是默認。一群從小打架鬥毆,和人搶地盤的混混,就算披上各種外衣,也依然是混混。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耿傑望著李小川:“黃進發不過是個煤老板而已,收拾他小菜一碟。”
這時,王金虎冷哼了一聲:“你想怎麼做?”
耿傑道:“套麻袋,打悶棍,砸黑磚。這些事咱們又不是沒乾過……呃……”
他說得興起,忽然注意到王金虎身上的製服,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急忙涎著臉賠笑:“虎哥,你彆誤會。我說著玩的。我就是痛快痛快嘴。
咱哥們兒現在都是做正行的,怎麼還能乾那種事。太跌份兒了不是。”
王金虎鄭重道:“你最好是說著玩。不然彆怪我當大哥的心狠手辣,大義滅親。老四就是我親手抓進去的,現在還在裡頭。
你要敢胡來,我不介意送你去和他做伴。”
耿傑知道,王金虎言出必行。連忙道:“我是開玩笑的。我保證是開玩笑的。”
老兄弟會的人都知道,惹李小川沒事,他脾氣好,肚量大。但是,彆踩王金虎的線。
王金虎說一不二,踩了他的線,丁是丁卯是卯,基本上你在藤穀縣就不用混了。
現在更不得了,這家夥升副廳了。雖然是東北地區的副廳,但權利更大,管的片更寬。
踩他紅線,半個國你都不用混了。
耿傑多精啊,都聰明過頭了。才不會觸王金虎的黴頭。
但話說回來。李小川剛剛支使耿傑聯係遠在西江的嶽國峰,設套給紀連海和黃進發鑽,這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
王金虎全程聽著,眼皮都沒眨。再往前捋,李小川在東北撞死東北一哥袁天華,還放火燒車。
殺人放火,多大的罪名。王金虎當不知道。
雖然事情發生時,王金虎還沒有走馬上任,但難道他真不知道?
如果換成其他人,以王金虎的脾氣秉性真能不管?
一切,隻是因為那人是李小川罷了。
不過,這事各人心裡有數就行了。耿傑又不傻,肯定不會提這茬。
但他自此對李小川的話奉若圭臬,再不敢陽奉陰違是真的。
第一,他跌過跤,年紀大了,成熟了。親身體會過離開李小川,過得那叫一個潦倒。
第二,他親眼目睹,不管兄弟會在不在,也不管世事如何變幻。王金虎永遠和李小川站在一起。
這倆人一個足智多謀,一個鐵血手段。
和他倆陽奉陰違,活膩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