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的作用下,李小川這一覺睡得跟又重生了一次一樣。再次醒來後,隻覺得神清氣爽,風輕雲闊。
站在舷梯上,他忍不住吟詩一首:“世界如此美好,而我如此渺小,不好,不好。”
聽得旁邊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以前咋沒看出來,李小川這麼具有神經病的潛質呢?
“阿陽……”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非常虛弱的女人的聲音。
就在大家都以為是聽錯了的時候。
那聲音再次傳來:“阿陽啊……”雖然弱,但是飽含深情。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行人簇擁著一個輪椅,正向這邊匆匆而來。
和他們一起而來的,還有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輪椅上坐著個骨瘦如柴的老婦人,二十多度的天氣裡,戴著帽子,裹著披肩,似乎十分畏寒的樣子。
“樺姐?”李小川愣住。
他來之前為了擴大影響,確實喊三海幫的人來接他。但那同時也是一種試探的手段,看看三海幫本部現在亂到啥程度。
他根本就沒想到,病情惡化,還沒有出院的白樺會親自來接他。
李小川是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他和白樺這麼多年下來,養個貓兒狗兒也有感情,何況白樺後來真的是一心一意對他。
“樺姐……”李小川一邊激動的高呼,一邊跑下舷梯奔向白樺。
白樺也無比的激動:“阿陽啊,我的兒……”
李小川在距離白樺還有好幾步遠時一個滑跪就跪倒在地,膝行幾步到了近前。
抬頭看清白樺此時的模樣,那眼淚水頓時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嘩往外流:“樺姐,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白樺不由也紅了眼圈:“我還能見到你就好了……”
那些記者們舉著照相機哢哢一頓拍。鏡頭都恨不得戳到母子二人臉上。
齊峰和李小川的保鏢看拍的差不多了,這才出手將他們格擋開。
李小川起身,親自給白樺推著輪椅,母子二人在雙方保鏢的簇擁下向機場出機口走去。
一出出機口,好家夥,那記者才叫多。黑壓壓一片根本分不清男女,閃光燈哢嚓哢嚓響成一片,晃的對麵看不清人影。
高峰對此顯然非常有經驗,迅速打開一把很大的黑傘,將白樺和李小川罩住。
三海幫正處於多事之秋,這人多眼雜的,不得不防。
一行人出了機場,快速的分成兩隊人馬。
齊峰帶著白樺和李小川一行,低調上了機場另一個門外的車。
記者那些大部隊,被那把黑傘引領著,全都湧向之前的方向。
李小川這邊剛上車,另一邊就騷動起來。緊跟著響起密集的槍聲,記者們四散逃竄,人仰馬翻。
負責保護李小川安全的保鏢們,頓時高度緊張起來。
他們根本沒想到,李小川一個所謂的幫派人物,其實就是個有點能耐的混混頭子,怎麼這麼招人恨。
這才剛下飛機,刺殺他的人就到了。
從那密集的槍聲上不難判斷,刺殺他的人有一定實力,而且置李小川於死地的心很堅決。
幸虧齊峰留了一手,不然這會兒成馬蜂窩的就是他們。
幾輛不起眼的車子滑入機場前的大道,漸行漸遠。和接到報警,姍姍來遲的警察擦肩而過。
就這出警速度,等趕到槍擊現場,黃花菜都涼了。
齊峰親自開車,問道:“去哪兒?”
李小川道:“當然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