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月母子失蹤了。
現在的三海幫在扭城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但是一點關於那母子倆的蛛絲馬跡都沒找到。那母子倆好像出了華人街就憑空消失了。
李小川都想撬開那女人的腦殼看看,她的腦回路咋長的。
她和周尊都是孤兒,國家養大的孩子。周尊雖然是為了保護李小川死的,死的很憋屈,但李小川也為國家效力。
周尊保護李小川也算為國儘忠。
周尊犧牲後,周明月是遭人非議,受了委屈,可國家沒有薄待她母子,撫恤金是到位了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國家的撫恤金。李小川從王大運那裡拿的賠償款也不少。
李小川為了照顧她母子,將她送到國外來。
白樺更是興師動眾包機來接的她。對她的兒子疼如骨髓。
白老太爺死了白樺都不一定掉淚,卻因為那小東西幾次三番心痛的病危搶救。
這些情誼難道還不夠暖熱她的心?
就算還不夠,你也不能和腳盆雞攪和在一起啊。那是國仇家恨。
你往李小川背上插刀子還不算,難道還要插祖國兩刀嗎?
李小川從來不是好人,對潛在威脅根本不會心慈手軟。周明月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下不了手的人。
現在看來,正應了那一句古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李小川歪在交椅上心裡懊惱,嚇得一應仆從和手下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凡是見過李小川強勢回歸的,沒人敢因為他的皮囊輕視他。
這貨就是個精神病,溫潤無害的皮囊下包裹著一個怪物。你不知道他啥時候發瘋,而且他出手快,槍法還準。
就在這時,外頭遠遠傳來一陣嚎叫,聲嘶力竭跟受傷的孤狼一樣:“哥啊……哥……”
歪在交椅上的李小川聞聲眼皮一抬。
嘶……嚇得伺候在一旁的傭人光想原地消失。
管家氣喘籲籲從外頭跑進來:“幫主,苟八帶著個小子來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苟八已經帶著個蘇泊遠衝進來。一眼看見歪在交椅上的李小川,他哇一聲就大哭起來。
那樣子跟死了爹一樣。
李小川頓覺大事不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聲疾色厲問道:“龐虎呢?”
苟八已經哭得不能自已,說不出話。李小川隻好把目光望向蘇泊遠。
蘇泊遠畢竟是年少就擔任家主的人,有著超乎他年齡的沉著冷靜:“他在醫院呢。”
李小川真想踹苟八兩腳:“龐虎在醫院,你倆不在他身邊保護,跑我這兒乾啥?”
苟八才不管那些。他這次九死一生,都快嚇死了,隻顧摟著李小川的腿哭。
李小川甩了幾下,竟然沒甩開。又氣又無奈,吩咐人:“把他拉開,丟一邊讓他哭個夠。”
立刻過來倆保鏢,把苟八架住,扯開。
“哥呀……哥……”苟八拚命掙紮,跟扭股糖一樣,滑不溜手。倆保鏢竟然都沒抓住他。
他一得空就又手腳並用的爬到李小川跟前,坐在地上,兩手死死摟住李小川的大腿,張著大嘴嚎。
忽然,一隻小手伸到他麵前:“糖,給你吃。”
苟八正想發飆,把打擾自己哭的人扒拉開,睜眼看見一個玉雪可愛的小丫頭。
此時,孩子澄澈的眸子正純真的看著自己,小手裡舉著一根棒棒糖。
見苟八終於不哭了,睜著淚眼看著自己,小小的馬馥雅認真道:“這是棒棒糖,可甜了。叔叔吃了就不難過了哦。”
鬼使神差的,苟八真的把那糖含在了嘴裡。一股清甜順喉而下,還彆說,他那顆惶惶然無所依的小心臟,竟真的感受到些許撫慰。
馬馥雅又伸出小手,擦去苟八臉上的淚水:“叔叔乖哦,哭鼻子不是好孩子。”
苟八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馬馥雅看他不鬨了,這才抬起頭看向李小川,跟做了好事尋求主人誇獎的小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