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了二大爺就等於驚動了中央,屬於特大案件。
很少緊張的李小川有點想上廁所:“我能不能先去撒個尿?”
二大爺一招手:“給他拿個痰盂兒來。”
立馬有警衛員真的拿個痰盂兒過來,放到李小川麵前。
二大爺指了指痰盂兒:“尿吧。”
“這不好吧?怪腥臊的。”李小川哪兒是真想尿,他是想尿遁來著。
二大爺道:“沒事,我也是苦出身,沒那麼嬌氣。一點尿騷味兒而已,受得了。”
“那我先喝口水行不?”
二大爺親自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黑乎乎的湯汁。
那玩意兒看著就苦。
李小川皺著眉:“老黃和老金說了,我不能喝亂七八糟的東西。”
二大爺依舊麵不改色:“喝吧,這東西對你身體好,還不便宜呢。換成彆人我還舍不得分享。”
李小川無奈,隻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頓時五臟六腑都被苦的擰巴在了一起:“咋這麼苦?”
二大爺雲淡風輕:“還好啊。”
李小川純粹就是沒話找話拖延時間。他望著二大爺的杯子:“你喝的和我喝的肯定不一樣。”
二大爺二話沒說,又拿了個杯子,把自己杯裡喝剩下的倒進去,遞到李小川麵前。
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嘗嘗,看一樣不一樣。
搞得他的勤務兵幾次三番,欲言又止。這是二大爺的藥,他嫌苦不願意喝。可良藥苦口,不喝不行。
現在都給李小川喝了頂什麼用?
李小川此時欲哭無淚,立馬舉手投降:“二大爺,我投降。這苦藥湯子還您自己喝吧。”
二大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有人幫自己分擔吃苦的機會:“那不行。我這杯你可以不喝。你那杯必須喝完。”
李小川沒辦法,隻好捧著茶杯,喝一口齜牙咧嘴,喝兩口涕泗橫流。實在太苦了,苦的他光想吐。
一杯苦藥他足足喝了半個小時。這可真不是他故意拖延時間,太難以下咽了。
但苦吃完了,不代表事情就揭過了。二大爺還等著他交待呢。
隻是具體細節李小川真不知道。他那會兒正在東南亞幫國內買糖。
他隻好把原因說了一遍。
原因很簡單,就是替段流出氣,蓄意報複西江縣的。
隻不過,普通人想要報複誰,可能就是搞掉幾個人,背幾條人命頂天了。
李小川的報複,把整個西江縣一鍋端了。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因為這件事,西江縣跳樓的、上吊的、投井的、臥軌的、一包耗子藥,全家西天遊的不知道有多少。公共秩序一度幾乎癱瘓。
從政商兩屆到普通老百姓,幾乎全無幸免。因為社會是一個整體。苟八和陳誌海從西江縣抽走那麼多錢,透支了西江縣往後二十年發展的能量。
凡是西江縣人,隻要你還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就算你沒有被詐騙,也會被動背負損失。
比如,西江財務沒錢,首當其衝的教育就沒錢養。老師工資發不出來或者降級下發,學校設施沒錢改善。師生們就得克服。
再比如交通、醫療……
總之老百姓生活的各方麵都會受到影響。
從老百姓的角度看,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段流,更沒有參與迫害他的妻兒。他們很無辜。
但李小川不這樣認為。
混混的邏輯一向是異於常人的。李小川認為,英雄流血又流淚,西江縣全縣人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