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滿是崇敬道:“您是一位最純粹的黨員嘛。連續十四屆人大代表。”
紀美蘭微張著嘴巴,滿臉不可置信:“你們……都知道?”
老黃道:“黨和國家會記住每一位無私奉獻的人們。”
李小川聽得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一地。老黃這話說的,局裡局氣的,一股子老乾部味兒。一聽就是忽悠人的。
普通人誰信啊。
還黨和國家……
哦呦,黨和國家知道你是個毛哦。
但紀美蘭信。
她不但信還激動的像個走失的孩子,終於見到了家人。表情莊嚴肅穆,眼淚花子卻在眼眶裡滾動。
李小川下意識就想起一句歌詞:你可知,我眼中常含熱淚……
紀美蘭此刻就是那句歌詞的真實寫照。
她身體不好,李小川真怕她一激動出點啥事,連忙打岔:“媽,你彆聽老黃胡說八道。他誆你的。他天天跟在我身邊,能知道球。”
“不,我信。”紀美蘭道:“這是祖國和黨給我的肯定,是我人生裡程中最至高無上的榮譽。黨和國家賦予了我們一切,一切為了我們的黨和國家。”
李小川是了解自己這個前嶽母的。彆人說這話他聽了起雞皮疙瘩。紀美蘭不一樣,她言行合一。這麼說,也這麼做。讓李小川無話可說。
他隻能起身親自給紀美蘭倒了一杯溫開水:“媽,您看我也不喝茶,隻有白開水,喝口潤潤嗓子。”
“哎。”紀美蘭把水杯接過來,低頭喝著。看得出老太太真渴了。
趁紀美蘭喝水的空檔,李小川抬頭看向老黃,用眼神詢問:“怎麼個意思?你們是回避還是不回避啊?
我們娘兒倆說說私房話,你們也要聽?”
老黃猶豫了片刻,用口型道:“十分鐘。”
而後向紀美蘭道:“阿姨,你們倆聊著,正好我們出去上個廁所。”
紀美蘭點頭:“謝謝。”
等老黃他們都離開了房間,紀美蘭放下水杯,一把抓住李小川的手,擔心道:“川啊,你犯了什麼事?”
李小川徹底無語:“媽,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是我犯事了呢?”
紀美蘭一噎。一切儘在不言中。
就李小川從前在藤穀縣的做派,但凡普通人,誰不覺得他高低得坐牢呢?整不好他都得被槍斃。
他這種人要是得了善終,那才是超出常人意料之中。
李小川都記不清今天解釋幾遍了,但這是他最最尊敬的前嶽母,少不得還要再解釋一遍:“媽,我真沒犯法。那些都是我保鏢。”
“那你是惹到什麼事了?”
李小川不是趙春妮那個演技派,他不擅長表演,說不了謊。而且,以紀美蘭的黨性,他也沒打算瞞著,如實道:“我捅了小鬼子腚眼子了。小鬼子繞世界懸賞買我腦袋呢。”
果然,紀美蘭的反應和劉父劉母完全不同。
劉父劉母要是聽到這話,非得嚇死不可。以一人之力對抗一國,跟雞蛋碰石頭有啥區彆。
紀美蘭反而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堅毅:“原來是這樣。那這些人都是自己同誌。”
李小川很想分說一下,那是你的同誌,不是我的。
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媽,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紀美蘭臉上浮現出幾分得意:“我留意著呢。”
李小川不解:“你怎麼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