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兩世為人,真的極少有人能氣得他腦殼突突,也極少有人能把他氣到想笑。這下兩大奇葩集齊了。
一個是張愚,一個就是李雅。
張愚才五歲,講道理講不通,總不能把他打死。李雅二十了,還是個女孩子,也不能打。
氣得李小川指著李雅罵:“你呀,都說你聰明,我看你是腦子長屁股裡了。”
“哎,哥。我可是你親妹,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李小川不想理她,快步往前走。
李雅也不惱,一路小跑兒跟著李小川回了彆墅。
張愚這會兒不摔東西了,在和門板較勁呢。砸的門板哐哐響。
李雅其實沒見過張父張母,但她自來熟,指著張愚房間:“咋回事啊?”
張父張母無奈又心疼:“小孩子鬨脾氣。”
“我去。”李雅頓時興奮了:“這家夥牛啊。敢在我哥跟前耍威風。我得看看是怎樣一位英雄。”
她說著,就去開門。扭了扭門把手,發現被鎖上了。於是,她賤兮兮的湊到李小川麵前:“不是吧,不是吧,你被一個小孩兒降伏了?”
李小川真想給她一巴掌扇走,無比煩躁把房門鑰匙拍給她。
李雅抓過鑰匙,大叫一聲:“屋內那位英雄,我來救你了。”
李小川覺得自己現在非常有必要出去靜靜,於是起身又準備出門。
張愚從屋子裡被放出來,看見的就是李小川要走的背影。他嗷的怪叫一聲,撲過去就摟住了李小川的腿:“爸爸,不要走。爸爸,彆不要我……”
不同於之前的乾嚎和胡攪蠻纏。此時的每一句爸爸都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要知道,他才五歲啊。彆人家小孩子正無憂無慮的年紀,而他卻仿佛在經曆一場痛徹心扉的裂變。
讓才五歲的他割舍掉李小川,接受丁墨是他親爸這個事實,這無疑是一件非常殘酷且巨大的事情。
尤其是他還那麼聰明,那麼早慧。
所以,他那一聲聲飽含真摯情感的呼喚,怎能令人不動容。
但有一個人真不動容。非但不動容,她還滿是震驚和憤怒。那就是李雅。
她望著眼前一幕,兩手卡腰低吼一聲:“哥……”
李小川一看就知道她誤會了:“這不是我親兒子。”
“繼子啊?”李雅鬆了一口,轉瞬那口氣又提了起來:“你和我嫂子離婚了?再娶了?”
李小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把這家夥給我整開。我再和你細說。”
“行。”李雅走到張愚跟前,指著他:“你,起開。”
張愚摟得更緊了:“這是我爸。”
“他是我哥。你才認識他多久?我都認識他二十年了。先來後到你懂不懂?起開。”
“我不。”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信不信我扇你?”
“憑什麼?”張愚不服氣。這兩天,但凡有人靠近李小川,他就化身鬥戰勝佛,戰天鬥地。
武力不行就上腦力,腦力不行就撒潑打滾。
他隻是小不是傻,看得出來這個短頭發女的不好惹,所以果斷選擇文鬥。
可惜啊,張愚遇見李雅,就像孫猴子遇見了五指山。李雅就是來克他的。
隻見李雅露出兩行森森白牙:“就憑我和他是一個媽媽肚子裡出來的。你不是。”
張愚傻眼了。這怎麼破?超出他認知範圍了啊。
待要撒潑打滾。他又怕李小川趁機走了,還怕李雅真打自己。
話說,挨打其實很疼的。自己的爸爸、哥哥舍不得把自己打死,忍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