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也沒閒著,麻溜的在阿大的保護下撤出那個會館。
阿彪見狀,一溜小跑跟了出來:“你讓我在這裡做事,你溜掉了?”
李小川道:“我要平事啦。你都說了這裡距離警察局很近,一會兒警察來了你怎麼解釋?”
阿彪哪裡肯信:“你當我是被騙大的吼?”
“切……小肚雞腸的樣子哦。”李小川輕嗤一聲,而後向阿大道:“聯係白敬武。讓他出麵給警察局打招呼。二十分鐘後再出警。”
阿彪正要繼續罵的嘴巴,張口結舌。猛然想起李小川是白家表少爺。據說還是非常受器重那種。
他摸了摸鼻子,有幾分訕訕:“不好意思吼,我去乾活。二十分鐘。你等我吼。”
說完,他轉身往回衝去。
噗的一聲悶響。
李小川心裡咯噔一下,迅速轉身向身後看去。
隻見阿彪寬厚的身影猶如慢鏡頭一般定在會館門口。
再然後,撲通一聲直直仰倒。
“阿彪……”李小川神魂俱裂,大呼一聲就要向那邊衝去。腳剛離地,被旁邊的阿二攔腰抱住,調轉方向壓在了身下。
根據阿二肌肉緊縮的反應。李小川判斷他至少挨了三槍。不過性命無憂,他有防彈衣。
分秒之間,阿大出槍。
緊跟著響起一片槍支消音後,子彈帶起的破空聲。
李小川一股熱血上頭,整個人戾氣衝天,感覺胸腔都要被憋炸了。
他這人就這樣,你扇他兩巴掌他都能當沒事一樣不和你計較。但是動他身邊人不行。
本來他和阿彪隻是盟兄盟弟,沒啥感情。江湖上的事嘛,感情深不深主要看誰抓誰小辮子多。
他和阿彪沒啥利害關係。
可阿彪當著他的麵被人一槍爆頭,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阿彪命都扔這兒了,以後可不是盟兄弟,那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不給兄弟報仇,他李小川枉自為人。
他用力想要掀翻趴在他身上,將他死死壓住的阿二:“你給老子起開。”
阿二能讓他得逞?
阿二跟馱碑那贔屭一樣,用身體當盾牌,死命給李小川摁在地上,彆說放他起來,壓的李小川頭都抬不起來。
李小川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奇恥大辱:“你特麼起開,老子要廢了那幫狗日的。”
他第一次有這樣屈辱的感覺,還是池利女士犧牲。他眼看著池利女士的遺體,心裡清楚怎麼回事,彆人也清楚怎麼回事,甚至全世界都清楚怎麼回事。
可他就是無能為力。
他為什麼知道牛東風不是非常優秀的人,還費儘心機為他謀出路。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因為他發現,有些屈辱靠他自己是永遠沒辦法得以伸張的。
現在,阿彪的死再一次讓他感覺到了那種屈辱。
但阿二的使命就是保護他的安全。李小川的身體素質不行,阿二又是琢磨過他的,單憑體力他根本掀不開阿二。隻能跟條被摁在旱地的魚一樣瞎撲騰。
現實裡的槍戰往往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迅速。訓練有素的人槍殺一個人連一分鐘都用不到。
當場擊斃的就擊斃了,逃走的一般不會去追。
因為阿大阿二他們是負責安保的,不是負責追殺的。
他們是儘忠職守了,把李小川保護的密不透風。可李小川胸中那股戾氣無處宣泄。看著阿彪的屍體,他心裡過不去。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死過兄弟。主要是他心裡那口惡氣不出,他難受的想瘋。
“阿陽,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白敬武接到李小川電話,馬不停蹄就往這邊趕。
港島回歸以後,很多事不像從前那麼容易操作。以他對李小川的了解,那是個熱血上頭極容易歇斯底裡的家夥。
二十分鐘足夠他惹出難以收拾的大亂子。
所以,白敬武一刻不敢耽誤,跑來阻止李小川。萬一阻止不及,第一時間趕到也好想辦法。
結果等他趕到一看,屍橫遍地啊。
有那私人會館的人,也有黑幫馬仔的,還有一個黑幫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