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終於看到儘頭了!!!”
奇形怪狀狂跳奔跑的呼啦啦人群裡,突然就爆發出了呼天愴地的鬼哭神嚎聲。
這一瞬間,毫不誇張的說,所有實習生就跟注射了大管大管的違禁興奮劑一樣,嗷嗚嗷嗚的。
就差那麼點脫離星球引力的加速度,他們就能當場衝上太空去漫步。
小刀子不停割肉的滋味誰體驗過誰知道。
他們甚至想著,索性真的還不如直接被轟個一炮來的乾脆。
一頓烈痛和頓頓慘痛的折磨,真說不準哪個更殘忍些哦。
衝鋒線就擺在眼前了,所有人鉚足全身每一個細胞的勁兒,玩命衝刺。
腳下踩著的泥土換了顏色,踏出偽裝大師·花瓣蟲海的外圍邊界領域的那一刹那,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言不儘意,不可名狀。
心裡如同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的,說不出具體究竟有個多少千般萬般滋味。
唯一明確的就是,占比最大的肯定是——終於可以不用再特麼受折磨了的天大的如釋重負之感。
然而,他們似乎高興得有些太過於早了。
“我靠啊!”
“都離開它們的地盤了,怎麼還帶繼續跟著過來的?草!!”
“這下還怎麼搞啊!”
“蟲子能追到地老天荒,我沒力氣海枯石爛的跑下去了啊!”
“福麟教官,教官啊!你在哪兒啊?!再不來救人就要看到我曝屍荒野了哇!”
“人呢?人呢?救援隊呢?”
“......”
在認知到花瓣蟲們居然還執著的離開領地繼續追著他們的時候,什麼解放了,什麼如釋重負的心情,那是瞬間碎了一地地。
實習生們破防得實屬不能再破防了。
整顆心宛如浸透了冰水,拔涼拔涼的,感覺再也捂不熱的那種透心涼。
好些人已經開始朝天大叫呼喚起教官來,期待著像以往軍校的時候一樣,求生信號彈一發,就會有飛船從天而降來載走他們。
可是,無論他們的喊聲多麼的驚天地泣鬼神,都沒能召喚出哪怕一個鬼影子出來。
毛都沒有一根!
這時,混亂大區域內的一撮人群裡麵。
韓冰曼試圖以平生最大音量,來蓋過周圍亂哄哄的聲音。
她一邊手舞足蹈地啪啪拍打摔落著鍥而不舍一波又一波使勁粘在她身上咬肉割肉的花瓣蟲,一邊臉紅脖子粗,扯著青筋暴起的嗓子大聲喊道:
“這是蘭花螳螂蟲群,隻要離開它們的領地,再讓它們感覺到我們很危險不是好惹的,他們就會調頭放棄,不會再繼續跟著了。”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繼續跑,而是要分散開,然後全力弄死一部分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