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江燼霜皺眉甩開裴度的手,語氣微冷,“您想說什麼?”
男人今夜穿了一身青袍,暖黃色的珠光掩映,勾勒出男人清越迢迢的身形。
正是長安盛春,長安街各處的桃花開遍,花瓣紛飛。
有輕軟的花瓣落在男人寬厚的肩頭。
讓人無端嫉妒起那花瓣來。
即便是現在,江燼霜也在讚歎自己的眼光。
多年前的裴度雖然清冷俊美,放在美男堆裡也算出挑,但到底沒到那風華絕代,鶴立雞群的地步。
而三年流光匆匆,就連歲月都對他格外優待。
他衣袖舒展,站在燈火闌珊處,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如果不是親曆,江燼霜甚至覺得,裴度這種人,大概生來便是沒有欲望的謫仙人。
男人的眼睛黑白分明,五官精致立體,宛若神明雕刻。
隻不過眉眼過於冷涼了些,緩緩落在江燼霜身上。
他也隻是看著她,半晌才啞聲:“殿下今日去府上找我,所為何事?”
莫名其妙的,怎麼問這種問題?
江燼霜不太清楚裴度的意思。
隻是一想起今日白天的事情,江燼霜的心氣更加不順。
她雙手環胸,冷嗤道:“本宮若是說,本宮隻是在大人府前路過,並沒打算進去,大人信否?”
她揚唇看向麵前的清貴男人。
裴度脊梁挺得很直,麵色冷寂,沒有回答。
“嘖,果然不信。”江燼霜嘟囔一聲,覺得有些好笑。
大概是當年她的追求過於“熱烈”,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她如今依舊會對這位裴首輔鍥而不舍,糾纏不休。
——就連裴度似乎都是這樣認為的。
江燼霜很不高興。
她不喜歡夏玉蓉,連帶著,如今也不太待見裴度。
“裴度,讓夏玉蓉離本宮遠一些,本宮實在沒工夫陪她玩兒。”
既然他們二人現在如膠似漆,她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他一句。
裴度的眼中閃過一瞬的茫然。
他好像並不理解江燼霜為什麼突然提到夏玉蓉。
隻是聽到她這樣說,裴度最終也還是微微頷首:“我會提醒她。”
頓了頓,男人抿唇道:“殿下彆再胡鬨了,隨我回去。”
胡鬨?
所以裴度以為,她今夜來南風館,高價買下“蘇袖公子”,又要替他贖身,隻是“胡鬨”!?
嗬,也是。
在裴度看來,她一個正事不乾,遊手好閒的荒淫公主,做什麼事都是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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