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將湯藥喝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賀先生慢走。”
目送賀為京離開,門外,春桃也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殿下,先把藥喝了吧,賀先生說要按時喝才行。”
江燼霜接過藥碗,擰眉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藥,捏著鼻子,將那整碗湯藥一飲而儘!
酸苦的味道從她的舌根蔓延開來,江燼霜咧著嘴,臉皺成了包子:“這湯藥好苦啊!”
春桃接過藥碗,抿唇笑著:“賀先生說了,這算是教訓。”
江燼霜嘟囔一句:“一生氣就拿苦藥給我喝,也不知道哪來的習慣。”
雖然好笑,但春桃到底心疼自家殿下,又急忙從手心裡翻出兩塊果脯,塞進了江燼霜嘴裡。
江燼霜才醒過來不久,春桃沒再跟她多聊,給她吃了些東西,便讓她繼續休息了。
紫禁城,未央宮外。
一連幾日,天家都未上朝,長安城前段日子下了半個月的雨,石板路上也是濕漉漉的,格外泥濘。
男子一襲大紅官袍,身姿筆挺地跪在未央宮大殿外,手持笏板,頭戴官帽,挺拔如鬆。
石板上的雨水沾濕了他的衣衫。
他似無所覺,隻是挺直地跪在那裡,麵朝未央宮大殿方向,目光清冷淡漠,波瀾不起。
未央宮外,康公公看了一眼那毒辣的日頭。
已是立夏。
今年的長安城熱得早,又是正午,那太陽毒得,像是能把人曬化了。
康公公這才在太陽底下待了不到一刻鐘,後背都已經被汗打透了。
——殿前那位首輔大人,可是已經在這裡跪了整整三日了呀!
也不知為何,看著未央宮大殿前跪著的那位人臣貴卿,康公公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位昭明公主,也是麵朝未央宮方向,高聲喊著懇請為睿陽王平冤。
就連跪拜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半月前,那位大理寺少卿,曾站在無數跪拜的人臣之中,獨立明堂之上,分毫不讓。
而現在,這位首輔大人,卻獨跪拜在萬臣之上,敢求旁人不敢求之物。
造化弄人。
康公公有些眼酸。
旁人都說,這位首輔大人是如何清明正直,清風朗月,驚才絕豔。
但其實康公公作為老人兒,看得清楚,這位首輔大人呐,其實固執得很。
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是天家也不能改了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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