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聖旨如何來的,江燼霜現在知道了。
“殿下,容老奴說兩句,您從獄中出來,其實歸根結底算是……逃獄,”頓了頓,康公公低聲道,“殿下還是早日去一趟皇宮,與陛下說清楚才好。”
“康公公,這件事臣與陛下解釋過了,”不等江燼霜開口,一旁的裴度率先道,“是臣聽聞牢中獄卒濫用私刑,徇私枉法,這才派人去牢獄中救出殿下,及時醫治。”
“殿下當時性命垂危,渾身是血,若當真要論起來,也該治微臣忤逆陛下之罪,與殿下無關。”
康公公聞言,張了張嘴,無奈道:“大人,您知道的,陛下怎可能罰你呢?”
裴度不滿地蹙眉:“殿下無錯,更不該受罰。”
康公公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也隻是拱拱手:“那老奴便先告辭了。”
說完,康公公揚了揚手上的拂塵,轉身離開。
看著康公公離開的背影,江燼霜手中捏著那道聖旨,仍舊沒回過神來。
直到聽到頭頂上,傳來裴度清冽的嗓音:“殿下,您可以試著,多相信臣一些的。”
江燼霜轉過身去,與裴度四目相對。
男人身姿筆挺,挺拔俊美,垂眸看她。
江燼霜眸光晃動幾下,還有些沒回神。
“裴度,我不明白。”
許久,她終於開口,看向他的眸光茫然又不解。
“你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隻是為了給王叔要一個重回太廟的資格,”江燼霜疑惑,“裴度,討好也不必做到這種程度的。”
從前,討好她的人很多。
可那也僅僅是錦上添花而已。
雪中送炭者,少之又少。
像裴度這般,為了送炭,險些將自己凍死的人,她更是沒見過。
所以,她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做到這種程度。
男人眼底暗沉,有風吹過,額前的碎發隨風曳動,勾起一陣陣檀香,像是要擁她入懷。
“江燼霜,”裴度的眸中翻滾著情緒,“這是我的討好方式。”
“我很有用。”
江燼霜蹙眉:“裴度,你最近有些不一樣了。”
裴度聞言,終於扯了扯嘴角,露出點點笑意:“哪裡不一樣呢?”
江燼霜比劃比劃,不太好形容出來:“你從前不會這般……屈尊降貴,也不會說出‘討好’這種話。”
裴度這個人,骨子裡帶著矜貴清明,“討好”這樣的詞,好像跟他不沾邊。
裴度看她:“你從前身邊,也不會有彆人。”
那些偏愛與袒護,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甚至不加掩飾地諸加在他的身上。
從無例外。
他被她養得清貴一身,驕矜奪目。
可她偏偏又將特權收回,他便會從那光彩耀眼的雲朵,跌入泥潭。
她說,他是小菩薩。
可是,菩薩是因為她的注目,才披了金光。
賦予他金光與奪目的,向來不是什麼權勢地位。
——是她的目光。
“江燼霜,我比那些人,都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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