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薩穆羅原本期望看到的糾結掙紮完全沒有發生,麵對白璿璣發出的靈魂疑問,薩穆羅有些破防。
“你不對勁。”
白璿璣右手指著自己問。
“我?哪裡不對勁了?”
薩穆羅想起自己一行人在得知最終生路時的醜態,再看著似乎無事發生的白璿璣,一絲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羨慕與嫉妒從心底湧現。
“你不應該糾結一番嗎?然後像那些人族英雄一樣,寧死也要死在挑戰的路上,或者像是我們這種叛徒,為了活著像是努力表現的小醜一樣與自己的同胞廝殺。”
白璿璣摸了摸懷裡咪咪的小腦袋,清澈的大學生眼神看著麵前麵部有些扭曲的薩穆羅。
“想多了吧,活一天是一天唄。”
“再說咯,你接受過神恩,能感知到那位,既然感知得到最終boss,那就代表祂有接觸的方式,有接觸的方式就有血條,祂都露出血條了,總不能沒打就被嚇趴下了吧。”
薩穆羅看著麵前沒心沒肺的人類,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皺紋爬滿的臉上氣的鼓鼓囊囊。
“你不懂的,麵對那種存在,就連祂的麾下,一個眼神就會讓你生不起反抗的情緒。”
白璿璣偏過頭看向薩穆羅身後的【信標星炬】,抬起右手對著信標星炬晃了晃手腕上的腕表。
“你才不懂,這麼多代求生者傳承下來,反抗的力量是無上限提升的,而最終boss的血條可未必會變長。”
不過,白璿璣倒是覺得它們也蠻可憐的,連個指引都沒有,好歹到了自己這一帶,不僅有腕表和避難所,還有曆代求生者留下的諸多天賦物資。
甚至腕表的幕後,說不定還有逼格很高的大佬看護著人類。
想到那些腕表的監察者,白璿璣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難道就沒有一直反抗但是活下來的方法嗎?”
迎著薩穆羅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白璿璣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句廢話。
如果眼前這綠皮知道這種方法,也不至於最終失去理智淪為那位神明的殺戮機器了。
“人類,果然是一個充滿奇跡的種族。”
薩穆羅蒼老的麵龐上,渾濁的眼睛緩緩閉合。
在自己都數不清歲月的漫長生命儘頭,一絲釋然出現在這個迷失在殺戮中的野獸臉上。
白璿璣看著死去的劍聖薩穆羅,摸了摸咪咪。
咪咪心有靈犀地召喚出兩根藤蔓,將綠皮獸人的屍身放在坑洞中埋葬起來。
繞過一片狼藉的戰場,白璿璣靠近了人工草原上最為明顯的建築,矗立著的高大鐵柱。
隨著綠皮獸人的死去,那原本籠罩在鐵柱上麵一層紅光也隨之消散。
嚴絲合縫的鐵柱上,一排排被打入其中的巨大釘樁似乎封印著裡麵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