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如果是為了凝聚力，直接發放食物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強製他們勞動或者用資源換取？”
鮑輝的秘密避難所內，跟了鮑輝近十年的助手李強忍不住向鮑輝問著。
帶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李強，又想到陸錦身邊人才濟濟的樣子，鮑輝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會想不清楚，自己這助手是怎麼用了十年的。
鮑輝指尖敲著文件邊緣，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這批大佬提供的物資清點完了，倉庫堆得冒尖——但記住，發可以，絕不能白給。”
“還記得穿越來之前扶貧的工作嗎？”
李強愣了下，推了推帶有裂痕的眼鏡：“記得，上頭安排下來的物資足以讓每個人都過上小康，但還是讓他們用勞動來換取，第一年發的款項，要勞動三年才拿得完。”
鮑輝點點頭，，從煙盒裡抽出支煙，沒點燃，就夾在指間轉著，“人閒下來才會生事。你讓他們天天想著下一頓在哪，忙著搬磚砍樹挖石頭擴建房子，累得沾床就睡，哪還有功夫琢磨上頭的心思？哪還有精力合計著找上頭要說法？”
“我跟你講，如果我們一開始物資給得太痛快，第二天就會有人開始嫌棄，第三天就會有人在頻道裡麵說米麵不夠好。”
“讓這幫子沒什麼戰鬥力和生產力的閒人聚在避難所鬨事，你覺得大佬會喜歡嗎？”
李強點點頭，跟著附和道：
“懂了，得學聰明點，把活兒排滿，按工時發物資，乾得多得得多，乾得少就得少——既顯得公平，又能穩住人心。”
“不是顯得公平，”
鮑輝心裡吐槽著李強這位小同誌的話，把煙往桌上一磕，煙灰簌簌落在文件上：
“這就是穩定的規矩。底層人手裡攥著時間，比攥著錢還危險。
你得讓他們的時間變成汗水，變成手裡的饅頭和棉被，他們才會覺得這日子是自己掙出來的，不是誰施舍的。
一旦覺得是施舍，那點感恩很快就會變成不滿，變成‘憑什麼他多我少’的怨氣——到時候，再多物資也填不平這窟窿。”
鮑輝藏了一句話沒說，在這危險的世界，任何讓底層人心有怨氣的做法都要避免。
誰也不想避難所內，因為誰的心態失衡變成亞空間邪神的信徒。
也不知道女王大人是如何做到讓所有接受恩惠的求生者感恩戴德的，至少到現在為止，鮑輝擔心的白眼狼事件還沒有發生，整個希望城下接受的求生者仿佛都對女王大人帶有崇敬和感恩的思想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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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黑塔灑落的光輝下，傳送落地的白光幾乎連成一片，傳送白光像被打翻的星鬥，密密麻麻地墜在鋼殼都市外圍。
永夜的墨色裡，那些搖曳的光點穿透彌漫的灰霧，像瀕死者撲向唯一的篝火——自太陽能源類避難所核心的驅散能力失效後，這座以中央黑塔為軸心的鋼鐵堡壘，幾乎成了所有求生者最後的浮木。
能夠獲得雪原核心的求生者，幾乎必然是天賦者，而大部分天賦者，更加明白天賦之間亦有差距，他們更加渴望投入希望城的懷抱。
每時每刻都有求生者帶著全部家當投奔而來。
黑塔頂端泛著黃色暖光的信號燈每三秒閃爍一次，將三道環形居住區的輪廓照得分明。
最內側的天賦者居所亮著暖黃的光，窗玻璃上凝結的冰花被室內恒溫融成細密的水珠。
內環的避難所大部分都是自己選擇的風格，自由修建。
第二環的普通求生者居住區稍顯昏暗，零星的燈火像被凍住的螢火蟲，勉強在寒風裡維持著微光。
而此刻，三環與四環之間的空白地帶正被轟鳴的機械聲撕裂，一幢幢公寓類型的百人公寓樓拔地而起。
管道工的喊聲被風撕得粉碎。地下三米處，臨時焊接的供暖管道正蜿蜒鋪開，鐵皮接縫處裹著厚厚的保溫棉。
當第一股熱水順著泵壓湧過管道時，鋼板上的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水汽，在燈光下凝成白茫茫的霧團。
住在四環邊緣的求生者扒著公寓樓的欄杆往下看，能瞧見地下管道的走向在雪地上蒸出的淡淡軌跡，像一條溫熱的血管，正一點點給這座冰冷的鋼鐵都市注入活氣。
黑塔的陰影投在四環的雪地上，像一道沉默的界限。
遠處，又一批傳送白光刺破永夜，落在四環外沿的臨時緩衝區。
地下的熱水仍在默默流淌，將寒意逼退的同時，也在地上劃分出清晰的疆域——離黑塔越近，暖意越濃；而在四環的邊緣，寒風依舊呼嘯，隻是不再像從前那樣，能輕易凍碎求生者眼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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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核心處，白璿璣正在做一個嘗試。
乳白色的轉化能量似乎無窮無儘一般，不斷注入到她手中濃縮的泉眼之中。
【太陽井】的詞條一遍遍刷新變換著，逐漸接近另一種形態。
“【魔法能量】的詞條如果換成【靈能】的，會不會無中生有地創造出靈能來？”
魔法能量和靈能雖然表現上有些類似，但是靈能卻是殘酷許多，在這個世界似乎隻能由智慧生物產出。
如果，自己能改變這一點呢？
乳白色的光點侵染著太陽井狹窄逼仄的井口，這座能夠無限生產出魔法能量泉水的奇觀，逐漸被轉化能量刺入內部，不斷顫動起來。
裹挾著【靈能】的詞條緩緩放入【太陽井】的深處，隻是就算使用了融合特性技能的白璿璣仍然能明顯感覺到一絲異樣。
“太陽井的無限憑空產出和靈能這個詞條本身有衝突。”
但越是接觸和查閱那些求生者的天賦，白璿璣就越是明白，在超凡世界中，似乎很少有規則是完全絕對的。
如果能夠找到生產靈能的替換方法，或許自己能夠找到解決迷霧的辦法。
白璿璣回想到信標星炬中，那些被烈焰灼燒著不知多少千年的人類靈魂，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說靈能的生產必須要有智慧生物的參與，那麼合成的時候加進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