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寧萌伸手推他，卻被反握住手腕。
兩人僵持片刻，明野鬆開手時，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寧萌低著腦袋，臉上的兩團紅暈清晰可見。
“我在前麵開路。”
他退到車門外，冷風掀起他染血的衣角，“跟緊了。”
房車引擎啟動的轟鳴聲打破寂靜。
明野爬上自己的車，後視鏡裡，寧萌的房車緩緩跟來，車燈在黑暗中劃出兩道溫暖的光帶，宛如連接彼此的紐帶。
兩輛房車的車輪碾過滿地碎石，發出嘈雜的摩擦聲。
崎嶇的道路像是被巨獸利爪抓撓過一般，溝壑縱橫，車身也開始顛簸起來。
寧萌的房車緊緊跟在後方，煤油燈的光亮微微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卻隻能照亮前方十幾米的距離。
她時不時瞥一眼後視鏡，總覺得暗處有什麼東西在窺視。
腳踝的疼痛在顛簸中愈發明顯，但她強忍著不適，雙手穩穩地控製著方向盤。
“注意路況，越來越難走了。”
明野通過怪誕法則給寧萌發去了一條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對方的回複：
“嗯，你在前麵要小心。”
岩壁上原本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的火把，不知何時變得稀稀落落，昏黃的火光在風中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隨著深入，黑暗如潮水般湧來，車燈的照射範圍被壓縮得越來越小。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像是某種生物腐爛的味道。
很快，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單調而重複，仿佛永無止境。
明野看了一眼怪誕法則，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
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看到前方有任何其他的通道。
這座地下城的麵積似乎沒有儘頭，眼前永遠是同樣的黑暗與崎嶇。
明野的眉頭越皺越緊，內心漸漸升起焦慮。
這座地下城大得超乎想象，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無底洞。
如果繼續深入卻找不到出口，等到夜幕降臨，在這陌生而危險的環境裡，他們將麵臨更大的危機。
而且，如果這座地下城真的沒有其他出口的話，那麼自己繼續往裡麵深入，就等於在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將會大大延誤趕往支流的時間。
這是明野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他已經也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到了晚上前方還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那就原路返回，及時止損。
明野深吸一口氣，通過怪誕法則將自己的擔憂告知寧萌：\"再找不到出口，我們可能得考慮返程了。繼續深入風險太大。\"
沒過一會兒，寧萌便給他發來了一條回複：\"我明白，聽你的。\"
得到寧萌的回應，明野稍微安心了些。
他強迫自己沉住氣，集中精神繼續駕駛。
好在長期的冒險經曆讓他練就了嫻熟的車技，即便在這樣崎嶇的道路上，依然能穩穩操控房車。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明野突然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