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強勢壓住俞意衡的手腕。
“俞意衡，你根本沒想好。我不能去見你的事怎麼辦？你還是會跟我生氣，無論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無法接受跟你隻在遊戲裡相處的我。”
柏霖望向俞意衡的琥珀眼瞳裡滿是痛苦和掙紮。
俞意衡說喜歡他，不是局限在有好感的喜歡。這種話聽到耳朵裡很難內心不雀躍。
可是，俞意衡要的不僅僅是關係的改變。柏霖太清楚俞意衡先前提過的訴求，那是他們為數不多的不愉快事件。
上次因為無法交換聯係方式，俞意衡就有過故意冷落他，與其等到關係改變再哪一天讓這個隱患重新橫在他們之間，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換的好。
柏霖心底明白，他對俞意衡的喜歡，隻能止步在遊戲。隔著遊戲世界，他永遠都觸碰不到現實裡的俞意衡。
每次坐在小屋裡盼著俞意衡來找他，柏霖太清晰自己的處境，也深知自己能做的永遠都隻有等待。
等待俞意衡給他帶來熱鬨，等待俞意衡厭倦他、厭倦遊戲再離開。
他沉睡的餘生，抓不住任何人。
“……”俞意衡沒想過柏霖會站在這個角度考慮，他確實沒考慮到如果跟柏霖成為戀人關係以後他會不會依然想要去見柏霖。
現實裡想不想見柏霖，俞意衡都不用想就能給出確切答案——太想了。
柏霖的態度很鮮明，不會在現實中見麵。那他作為戀人，又隻能局限於遊戲，不是太可憐、太荒謬嗎？
隻在遊戲裡的戀人，那跟遊戲搭子有什麼區彆？無非是遊戲裡可以做些曖昧的舉動，可是以戀人身份一次一次被拒絕現實相見的需求，哪怕現在他覺得沒關係，時間一長還能說沒關係嗎？
感情升溫，有些渴望隻會泛濫。欲壑難平會成為未來破壞他們關係的利刃。
俞意衡思考過後清楚自己欠考慮。
浮躁的心緒讓俞意衡還想一意孤行。
“柏霖，你對我是喜歡。不是好感，是跟我對你一樣的喜歡。我確定到這一步，你還是要跟我當朋友？”
柏霖聞言皺了皺眉，“俞意衡，你在耍賴？你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卻還是想要改變現狀，為什麼？”
俞意衡沉默抿唇，他現在說的話確實很沒道理。沒辦法答應柏霖說自己以後不會想去在現實裡見對方，卻還想要改變關係。
就如柏霖所說，他是在耍賴。
俞意衡沉默好半晌，執拗開口：“我不想當朋友。”
柏霖蹙眉突然俯身靠近，眼神直勾勾望著俞意衡。
“所以你會接受我不能在現實裡跟你見麵這件事嗎？”
俞意衡其實很猶豫，這種事一旦保證就代表他以後再想跟柏霖在現實相見也不能提。
可是不保證，柏霖不會邁出跟他關係更近一步。哪怕柏霖喜歡他，他也喜歡柏霖，兩情相悅也不行。
“如果我接受呢？”
“俞意衡，你真的接受的話……那麼我不想再繼續偷偷吻你了。”柏霖說著下壓身體，唇瓣幾乎要觸碰到俞意衡的嘴唇。
俞意衡眼見此情此景，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衝動也好，草率也罷。
不能提在現實裡見麵就不能提見麵吧……萬一以後柏霖自己改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