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驚疑不定看向陸澤銘,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該動手。可是對方的臉色實在駭人,他剛才醒來第一眼看到那張臉來不及想太多,本能意識讓他直接動手,這一拳打的確實沒什麼道理。
“你……我還活著。”
陸澤銘看出沈延對他懷有歉意,能讓沈延露出這種表情還真是有趣。對方向來殺伐果決,現在對他打一拳竟然沒有覺得他活該,是不是說在沈延眼裡他也有些不一樣了呢?
想到這裡,陸澤銘心情愉悅幾分,笑吟吟望著沈延道:“寶貝,你當然還活著。這一拳下手不輕呢,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
沈延自知理虧,他能活下來是陸澤銘給血,醒來又打了陸澤銘一拳,實在是沒借口狡辯。
“對不起。”
陸澤銘搖搖頭,“寶貝,我想要的可不是道歉。”
沈延眉頭微微一擰,“你想要什麼?”
“寶貝,你瞧我肩膀上是你咬的,這麼親密的舉動都做了。你意識暴亂時我連心頭血都毫不吝嗇給你,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也該有些進展?”
沈延的視線從陸澤銘的肩膀挪到心口處,那破爛的衣服和血跡告訴他陸澤銘大概率說的是真話。
“你想咬回來?可以。至於心頭血,你需要我可以還給你。”
“寶貝,咬回來的提議不錯。心頭血就算了吧,我舍不得讓你流血。”陸澤銘說著就朝沈延走近,嘴角笑容魅惑,在沈延眼裡像是求偶的孔雀。
“舍不得。那你還咬什麼……”沈延話說一半就被陸澤銘稍稍俯身咬上耳垂,整個人身體僵住,反應過來就要推搡陸澤銘。
陸澤銘沒貪心,隻是在沈延耳垂上稍微磨了下牙就後撤遠離,興許連一秒的接觸都不夠。
沈延擰緊眉頭,手在耳垂上擦過,耳垂上還殘留著陸澤銘的口水。
“你惡不惡心?”
陸澤銘哪能看不見沈延的厭惡,胸口莫名刺痛了一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疼,究竟是因為取心頭血留下的後遺症,還是他真的很在意沈延對他的看法。
心口疼歸疼,麵上倒是笑吟吟的看不出任何難受。叫的每一聲寶貝都帶著幾分輕佻撩撥。
“寶貝,說惡心這種話可太傷我心了。為了你我連性命都不顧,你總該說幾句好話暖暖我這顆心才對。”
沈延懶得搭理陸澤銘,自從跟陸澤銘組隊,這些話他聽的都膩了。他從來不在乎陸澤銘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心,如果陸澤銘單純愛演,那就慢慢演吧。
環視一圈也沒見到俞意衡的身影,沈延陡然聲音一沉。
“俞意衡呢?”
陸澤銘知道逃不過這一問,但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弄不好沈延會生氣。
“寶貝,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沈延咬牙切齒反問:“你說呢?”
陸澤銘無奈低歎,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大不了就是陪著沈延一頓找。
“寶貝,你心上人被觸手卷走了。你也知道俞意衡的異變也跟觸手有關,當時冒出來觸手的第一時間,我和俞意衡都沒反應過來那觸手來自其他異種。”
“當時你情況不好,又是疼的打顫,又是吐血,嚇死人了。我那麼喜歡你,肯定是受不了你在我跟前有什麼三長兩短,所以在你們兩個裡麵我做出我認為正確的選擇。”
“你也彆怪我。你好好的,我自然願意替你幫他一把。畢竟歸根結底,我和俞意衡是情敵,我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沈延聽完還是一臉平靜,這讓陸澤銘神情意外。按沈延的性子應該沒有耐心聽他說完就要指責他為什麼不去救俞意衡才對,莫非沈延真放下了?
沈延垂了垂眼,他確實沒資格去怪陸澤銘的選擇。原本虧欠俞意衡的就隻是他一個,陸澤銘完全是喜歡演深情不得戲碼才加入進來的旁觀者。
而且能跟俞意衡擁有一樣觸手的異種,說不定就是俞意衡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不然就不會是帶走那麼簡單,而是當場擊殺。
陸澤銘被沈延異常的沉默弄的擔心,就在思考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能讓沈延像往常的情緒狀態一樣。
還沒等他想好,就聽到沈延平靜開口:“不是情敵。俞意衡不喜歡我,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