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銘捕捉到沈延的情緒變化,湊近沈延悄聲問道:“寶貝,你這一臉不信的樣子挺有意思的。你覺得俞意衡是上麵那個,還是下麵那個?”
沈延並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雖然他沒嘗試過在下麵、也不想嘗試,但他好歹跟男人睡過,至少他睡過的男人們基本上不是隻能被睡。
突然意識到自己順著陸澤銘的話在思考,沈延打個激靈給了陸澤銘一手肘。
“關你什麼事。”
陸澤銘故意不躲不避碰瓷,挨上沒用多少狠勁的一肘後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寶貝,謀殺親夫啊?”這話說的流裡流氣,每個字都咬的不正經。
陸澤銘說話時,沈延餘光瞥見俞意衡和柏霖落座用餐。看到俞意衡嘗了一口跟柏霖說了什麼,緊接著柏霖湊身過去低頭咬上俞意衡手裡的三明治,頓時心生憋悶。
知道他們感情好是一回事,每次看到難受還是避免不了。
於是聽到陸澤銘的話更加不爽,沒好氣怒罵:“滾。親你大爺的夫。”
這一聲動靜不小,其他人的視線都被沈延吸引去。
陸澤銘挨罵隻是哼哼低笑,縱容的模樣像是在哄沈延玩。
其他人見兩人也不是能打起來的樣子,就各自收回視線繼續自己正在做的事。
陸澤銘壓低聲音,用隻能他和沈延聽到的音量緩緩說道:“當然管我的事,你不信我說你們撞號的話,我總要為自己證明。”
沈延氣極,理智強壓怒火沒動手,嗓音掩不住的慍怒。
“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跟俞意衡怎麼撞號?”
“治療師是挺辣,但你也清楚,柔柔弱弱的外表不代表實力。”
沈延心理上有點不想聽陸澤銘繼續要說的話,偏偏嘴直接順著問了下去。
“到底想說什麼?”
陸澤銘唇邊漾起淺淺笑意,再開口透著輕佻。
“論實力,誰會被壓在身下?”
沈延以為陸澤銘能拿出什麼證據呢,聽到這裡不禁冷嗤一聲。
“……你跟人上床還論打架實力?”
要論打架實力去競技場就好,上什麼床啊。上床自然論的是另外的本事,跟誰打架厲害沒半毛錢關係。
陸澤銘淡然笑笑,慢悠悠道:“這隻是第一個問題,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那我來問第二個問題,論示弱,你覺得誰會先心軟?你也知道,在俞意衡麵前,柏霖可比你會裝乖,你不就是吃虧在這一點麼。”
“你不就是想說俞意衡會為了柏霖當下麵那個,那正合我意。難道你以為我會屈居人下?陸澤銘,你找死。”沈延說到一半就動起手來,攥緊陸澤銘胸口的衣服就把人壓倒在沙發上,拳頭揚在半空即將落下。
陸澤銘被摁在沙發上,那表現一點都不擔心要砸向他沈延的拳頭。
“看來我是誤會了,我以為你為了一個情字改變那麼多。為得到喜歡的人,這點讓步還是會給的。”
“……”沈延的拳頭懸在半空,許久也沒結實砸下。
這點讓步?
如果是俞意衡的話……柏霖是連手都可以毫不猶豫砍斷的家夥,床上肯定是願意讓步的吧。
但是他,自始至終考慮的都是得到,從來沒考慮過得到以後還需要讓步。
柏霖在俞意衡麵前的表現自始至終都是乖順,所以能輕而易舉得到俞意衡的讓步。但如果是他,俞意衡隻會像以前那樣寧死不屈,哪怕被他傷的傷痕累累也不低頭。
這麼看來,他和俞意衡是命中注定不會有稱心如意的結果。
所以……
陸澤銘說這些,故意引導他想到這裡,是為了嘲笑他?
他學著柏霖願意示弱裝乖的樣子、試圖改變以自我為中心的思考方式去改善跟俞意衡的關係。
在陸澤銘眼裡原來是這樣,確實滑稽。
陸澤銘是知道他本質的人,說這些是打心底覺得他這些沒用的改變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