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延是組隊進來的,基本清楚對方的底細。求雨這事,我跟沈延都不會。如果寶貝你也不會的話,我們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到你哥身上了呢……”
陳婉怡先是目光狐疑掃過沈延,又轉向陸澤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聽完陸澤銘的話,對方話裡話外都在提及俞意衡是最後的希望,這讓陳婉怡也被影響,下意識把視線落到俞意衡身上。
眼下所有人都在看俞意衡,在等俞意衡給出一個準確的回應。
俞意衡聽出陸澤銘一開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讓陳婉怡跳大神都是幌子,根本目的是讓他求雨。
為什麼陸澤銘一副篤定他能求雨的模樣?
俞意衡實在納悶,難道他在什麼時候無意中表現出像是能求到雨?
“哇,你這人心眼子多就算了,還壞滴很。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哥跳大神啊?你怎麼不跳,不試試就說不會可不行,萬一靈呢!你好歹打個樣開頭,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哥架在火上烤,心懷不軌!”陳婉怡本來心頭就覺得怪,琢磨琢磨打心底認為陸澤銘說的話不是好味,想到先前在副本裡遇到陸澤銘就覺得討厭,頓時氣憤朝陸澤銘言語輸出。
“有道理,你打個樣挺好。”沈延光是一想陸澤銘要跳大神就覺得有趣,唇角微微上挑勾出好看的弧度,附和陳婉怡的提議。他不瞎不聾,陸澤銘目的性太強,又沒遮掩,分明是想讓俞意衡去求雨。
陸澤銘深深看了一眼沈延,轉身閃到陳婉怡身後稍稍俯身,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在場人都聽清楚。
“寶貝,你想看我私底下不是不能滿足你,但是當著大家的麵不太好吧?”
陳婉怡手心朝下在空氣中一抓,笛子被握住,旋即毫不猶豫往後戳她背後的陸澤銘。
陸澤銘剛靈活躲開陳婉怡的笛子,就被一支箭嗖的一下稍稍蹭過脖頸,傷口不嚴重。
但皮肉綻開一道血線,足以讓陸澤銘的眼神驟然變冷。
看向手指已然搭在弓上的俞意衡。
斷刃出現在陸澤銘手裡,那架勢分明是要各憑本事打一場。
陳婉怡慌裡慌張把笛子放到唇邊,準備隨時吹奏用來妨礙陸澤銘對她哥發動進攻。
沈延麵上神情淡淡,鎖鏈劍已然被握在手掌心。
所有人都等著陸澤銘動手,可是陸澤銘站在原地沒動。
陳婉怡看不懂陸澤銘在耍什麼花招,總不能掏出武器就是為了嚇唬人吧?
沈延則是靈敏察覺陸澤銘的異樣,不是陸澤銘不想去找俞意衡討回受傷的賬,而是陸澤銘不能。
不能?沈延看向四周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心頭更加疑惑,究竟是什麼限製住了陸澤銘?
俞意衡剛才射陸澤銘那一箭是衝著讓對方破皮流血的目的去的,他已經警告過陸澤銘,但對方不長記性非要貼近陳婉怡。既然單憑警告不管用,他還略懂一些拳腳。
“操……”陸澤銘憋屈低罵,抬頭看向天空。柏霖這人真是,不許他對俞意衡動手,就應該直接降雨讓他們找到通道過關。要不是磨磨唧唧這麼半天,他也不至於遭上血光之災。
也就是陸澤銘抬頭期間發現,他們頭頂這片天空的金芒正在變濃,周圍的金芒似乎都集聚到他們上方。
這是要降雨?
倒是給他身上的禁錮解了啊!
這次降雨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雨珠泛著金光,像是蘊含福澤生機。
那把被陳婉怡撐開放到腳邊的傘突然自己動了,城主府的大門也自動打開。
已經被棄用的城主府內不知何時變得燈火明亮,伴隨大門敞開溫暖的光散向外麵。
傘終於找到主人。
落在一道窈窕身影手中。
那身影的麵容似乎是被霧蒙上,玩家們無法看清。
是雲嵐?
俞意衡注視著那道身影一步一步邁下台階,姿態優雅走過門口的一小段路,停到欄杆大門前。
等了許久,欄杆大門外也沒出現新的身影。
俞意衡沉默注視許久,直覺告訴他再等下去也沒意義。
雲嵐作為人類,肉體化作能量,也會留存靈魂體。興許在某些特殊副本設定裡,靈魂體還具備轉世輪回的資格。
但是賀辛是異種。
即便最初代的異種是特殊藥劑導致的異變,也不能改變副本對玩家身為異種的設定……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無論是真正意義失去所有生命體征,還是拋棄人類身份自願變成異種,這都是死亡。
異種不屬於人類,再次死亡一定會能量消散,代表著會徹底消失。
俞意衡站到撐傘身影附近,看似隨意開始搭話。
“你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