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的沈延臉上浮現煩躁,看陸澤銘那張帶笑的臉十分不爽,再開口語氣難免生硬:“快點做。”
陸澤銘低斂眼皮,起身走到床頭櫃的位置淡淡道:“不了吧。你這一路肯定沒休息好,早點睡。”
“你什麼意思?”沈延用手肘撐起身,扭頭看向把床頭壁燈關掉的陸澤銘。
陸澤銘的指尖落在這間屋子唯一的亮著的光源按鍵上,背身徐徐開口:“寶貝,非要我把話挑明說。你不情不願的,我覺得沒意思,搞得像是我霸王硬上弓強迫你。接吻都抗拒,你的身體會願意容納我?彆勉強自己,也彆勉強我。我這人講究你情我願,強人所難不是我的風格。”
沈延眉頭緊緊擰作一團,他心甘情願怎麼可能?陸澤銘故意耍他?
不,陸澤銘還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先前陸澤銘是說過會為難自己的話,是他沒放在心上。
可是,身心都心甘情願讓陸澤銘任意施為,他做不到。這又該怎麼辦?就此打道回府,不甘心。
“你到底要我怎樣?”沈延騰地起身,褲子拉鏈半開鬆鬆垮垮掛在腰上,要不是手扶的夠快,這褲腰怕是會滑下去。
陸澤銘回頭剛好瞧見這一幕,不過他的關注點不是沈延的狼狽,而是那腰比自己想象中更細瘦。
固定尺碼的褲子對沈延的身材比例來說不合身,還是要帶沈延去定製合身的褲子才行。
指尖微微用力,房間的唯一光亮也瞬間熄滅。
黑暗籠罩,視野變差。
陸澤銘拉開被角,慢悠悠坐到床頭,抬腿準備上床睡覺。
沈延什麼時候被這樣無視過,心中生出怒意。
“寶貝,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我沒有在逼你,我們之間是你情我願的交易關係。是我以前對你太好說話,才讓你一直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麼?”
沈延把褲子拉鏈拉上,並且把扣子扣緊,光著上半身衝到床前。
“陸澤銘你就是在耍我!你明知道你情我願是不可能的事!”
陸澤銘視線落在沈延身上沒幾秒就逃避似的挪開,無奈輕歎。
“我一直都是心甘情願跟你親吻。你說不可能,代表問題出現在你身上。寶貝,說話講良心,不是我為難你,是你在為難我。”
“你說我在無理取鬨?”沈延一把抓起陸澤銘的睡衣前襟,這架勢像是下一秒衝陸澤銘揮拳。
陸澤銘在黑暗環境裡沒有像平時那樣用虛假笑意偽裝,麵無表情垂著眼低聲詢問:“沈延,給我句準話。你能主動親俞意衡,換成我就不行。你真的喜歡男人嗎?”
沈延不懂陸澤銘問這種事做什麼,但他對這個答案早就有數。他曾經也懷疑過自己是同性戀,後來試過很多人確定自己對性彆不在意,男女都一視同仁的不喜,能出現喜歡情緒的自始至終隻有俞意衡一個。
“男的女的都不喜歡,我喜歡的隻是俞意衡。神域的事你不是什麼都能看見麼?沒看到我找彆的男人試那麼多次都不行?”
陸澤銘本想問的是沈延是不是真的討厭自己才那麼排斥接吻,現在看來沈延的厭惡一視同仁,不論性彆。
沈延的世界隻有喜歡俞意衡和平等厭惡其他人。
陸澤銘不明白,他曾經反複看過沈延跟俞意衡的初遇和後麵的一些相遇。俞意衡就是被沈延狠狠打過幾次,怎麼就能鑽進沈延的心裡不出來。
他不想逼沈延跟他發生關係,如果他想早就有大把機會摁著沈延得逞,但他想要的不是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