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深知自己無力改變老莊主的決定,隻得滿心悲戚與無奈地獨自轉身離去。
她一路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地朝著平安城的方向趕去。
路途的風景在她眼中隻是一片模糊,心中唯有那無儘的哀傷與沉重的使命。
終於抵達褚子天的居所,她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褚子天,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褚子天瞧見孔玲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當他聽聞褚華堂的死訊時,隻覺腦袋“嗡”的一聲,仿若被重錘擊中。
他的雙眼瞬間瞪大,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緊接著,眼前一黑,差點便暈死過去。
片刻後,他緩過神來,胸腔中怒火如熊熊燃燒的烈焰,勢不可擋。“必讓狗華清血債血償,以命還命!”
他怒吼出聲,聲嘶力竭,那聲音中飽含著無儘的悲憤與仇恨。
然而,情緒的劇烈波動牽扯到了他腰間尚未痊愈的傷口,一陣劇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他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喉嚨一鹹,“哇”的一聲,大口黑血噴射而出,濺落在床榻之上,那刺目的黑色與他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也隨之癱倒在床上,氣息奄奄。
過了好半天,褚子天方從昏厥中悠悠轉醒,他強撐著虛弱的身軀,勉強打起一點精神,聲音微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孔玲,華堂的師父幽冥老人現居幽容穀,你即刻啟程前往,將華堂遇害之事告知於他。”
孔玲聞言,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忙出了門,翻身上馬,向著幽容穀疾馳而去。
一路狂奔,孔玲終於抵達幽容穀。
然而,放眼望去,穀中靜謐幽深,不見幽冥老人的蹤跡。
她心急如焚,絕望地放聲大喊:
“幽冥老人,我乃褚華堂的未婚妻,他已被歹人所殺。”
“他爹褚子天特遣我前來報信。”
話音未落,隻見一棵參天大樹緩緩轉動,樹乾之後竟露出一個神秘洞口,裡麵仿若彆有洞天。
一個身著黑衣、身形乾瘦的老頭如鬼魅般從洞口閃出,他步伐輕盈,健步如飛,轉眼間便來到孔玲麵前。
幽冥老人白眉緊皺,目光如炬,急聲問道:
“華堂究竟是如何死的?速速細細道來。”
孔玲忙垂首應道:“是。”
身為褚華堂的未婚妻,孔玲一心隻想維護愛人的名譽。
她絕口不提褚華堂比試敗北後,惱羞成怒偷襲華清之事,反而繪聲繪色地描述華清如何以奸詐手段害死了褚華堂。
幽冥老人聽後,頓時怒發衝冠,額上青筋暴起,怒喝:
“那褚華清明明能看出華堂使的是鬼劍,明知華堂是老夫的弟子,竟敢下此毒手!”
“萬劍山莊當真是張狂至極!”
“我要為華堂親報此仇。”
入夜,心腹悄然步入褚子騰的房間,低聲稟報:
“莊主,二爺離莊時乘坐馬車,此中行徑甚是蹊蹺。”
語畢,心腹微微抬頭,眼中滿是疑惑,“您且想想,二爺身為堂堂九級劍宗,怎會如黃花大閨女般選擇馬車出行?”
“屬下去了平安城,從藥鋪探得消息,他家仆人曾前去買藥。”
“昨夜,我趁夜色潛入二爺院中,瞧見下人熬好藥後,徑直端入了他的房中。”
“以此推斷,二爺怕是受了頗為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