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卓趕忙跪地,頭磕得砰砰響,顫聲回道:
“回皇上,大元帥的腦袋掉進河裡了。”
“當地官員已經派人鑿開河道放水了,等找到後,就會立刻送進京城。”
皇帝聽後臉上滿是詫異之色,濃眉緊皺:
“都一天了,居然還沒有找到?”
他眼神陡然一厲,仿若實質的目光“唰”地掃向周島、鄧嗣二人,那眼神猶如寒刀,似要將二人看穿:
“李華清乃國之重臣,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殺他,背後究竟是何人指使,還不速速細細說來!”
周島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心臟“砰砰”狂跳,手指顫抖著指向蔡康,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急切:
“是他指使我乾的!而且,他親口對我們兩人說過,太子是主謀。”
蔣盛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撲通一聲跪地,急切地辯解道:
“父皇,絕無此事啊!”
“這件事,兒臣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定是有人蓄意誣陷。”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未達眼底,透著冰冷與審視,目光又轉而看向蔡康:
“你說。”
蔡康跪在地上,隻感覺膝蓋下的磚石仿若冰寒刺骨,硬著頭皮開口,聲音卻不自覺地有些發虛:
“我沒有指使他們加害大元帥。”
“大元帥是國之重臣,橫掃北寇,我心中非常敬重仰慕他。”
“聽聞他回京,生怕有人心懷不軌、加害於他,於是便暗中保護他。”
“昨天夜裡,見這兩個賊人倉皇逃出客棧,我心中起疑,便追上去盤問。”
“這才發現了他們木匣中的人頭,本想著將這兩個賊人押解到京城,依律法辦。”
“沒想到,夏豪等人突然殺了出來,要搶這份功勞。”
夏豪一聽,氣得瞪大了眼睛,滿臉漲得通紅:
“他這是血口噴人!”
“我們分明看到他們要殺人滅口,我這才出手阻止,以免大元帥含冤,求皇上明察。”
就在這劍拔弩張、僵持不下之時,胡貴妃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她妝容被淚水衝花,發絲淩亂,一下撲跪在棺材上,悲痛欲絕,呼天搶地:
“皇上,臣妾剛剛才聽說,我弟被害了。”
“我們分離十幾年,好不容易認親,卻被人如此狠毒地害了,屍骨不全。”
“臣妾如今孤苦伶仃,求皇上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嚴懲這些元凶。”
皇帝微微歎了口氣,神色間滿是安撫之意,輕聲開口:
“愛妃莫要太過傷心。”
“你放心,大元帥這些年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朕定不會讓他含冤,必還他一個公道。”
蔡康匍匐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雖有閃躲,卻咬死了牙關,拒不承認自己指使周島、鄧嗣行凶。
而周島、鄧嗣二人麵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卻依舊言辭鑿鑿,堅稱蔡康才是幕後主使。
夏豪摻和在其中,不停地倒油。
皇帝靜坐於龍椅之上,微微閉眸,心中暗自思索一番,很快便洞察了其中的門道。
想來定是太子忌憚九皇子勢力日漸壯大,視李華清這位九皇子的外親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所以才出此下策。
至於四皇子竟也牽扯其中,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