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來到另一間窗戶外麵,使用了相同的手段。
不多時,屋內便沒了動靜,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沉夢鄉。
馬捕頭這才挑開門栓,閃身進屋,腳步輕盈得如同暗夜的狸貓。
他徑直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楊助鐘,目光複雜。
躊躇了一番之後,他彎腰將楊助鐘從床上抱下,動作儘量輕柔,以免弄出聲響。
來到房梁下,他熟練地拋出繩索,打了個結實的套,而後將楊助鐘的脖頸套入,輕輕一拉,楊助鐘的身體便緩緩懸空。
做完這一切,馬捕頭從懷中掏出一封早已備好的遺囑,塞進楊助鐘懷裡。
而後,他仔細整理了一番楊助鐘身上的衣衫,確保沒有破綻,這才轉身離去。
晨曦初露,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屋內,楊助鐘的家人悠悠轉醒。
片刻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楊助鐘的妻子發現丈夫吊死在房梁上。
她頓時悲痛欲絕,癱倒在地,哭聲撕心裂肺。
孩子們也被驚醒,看著眼前的慘狀,嚇得不知所措,隻是跟著母親放聲大哭。
鄰裡聞聲趕來,屋內一片混亂,歎息聲、勸慰聲此起彼伏。
這時,一名衙役匆匆走進院子,他是受馬捕頭委派而來,臉上掛著看似關切的神情,說是來關心楊助鐘傷勢的。
一進屋,見此情景,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後便匆忙轉身,趕回縣衙彙報。
馬捕頭得到消息,立刻帶著幾名衙役風風火火地趕來。
一進屋,他便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徑直走向楊助鐘的屍體,開始假意搜查。
很快,他便從屍體懷中“發現”了那封遺囑。
展開信紙,馬捕頭的目光快速掃過,而後佯裝大驚失色,失聲歎道:
“這封信裡說,他收了李華清的錢,害死了王大俊三人。”
“他害怕遲早會被查出來,所以畏罪自殺了。”
楊助鐘的家人聽聞此言,如遭雷擊,個個一臉難以置信。
妻子哭著撲上前,邊哭邊喊:
“從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件事,肯定是假的。”
“我們當家的為人忠厚老實,怎麼會做這種事?”
馬捕頭冷哼一聲,揚起手中的遺囑,不屑地說:
“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白紙黑字,怎麼會有假?”
楊助鐘的老婆淚流滿麵,伸著手哀求:
“馬捕頭,我求求你,讓我看看遺囑,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馬捕頭卻麵無表情地拒絕:
“這封遺囑現在是重要證據,我給了你,你撕毀了怎麼辦?”
“毀了證物,妨礙辦案,你擔得起這罪責嗎?”
說罷,他將遺囑小心折疊,收入懷中,還警惕地環顧四周,仿佛生怕有人搶奪一般。
楊助鐘的家人癱坐在地,眼神空洞。
鄰裡們在一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麵露不忍,有人則滿是狐疑。
馬捕頭回到縣衙,孫湖聽聞馬捕頭的彙報,微微點頭:
“好,按照原計劃進行。”
馬蹄聲急促,揚起一路黃塵,馬捕頭麵色冷峻,帶著幾名衙役如疾風般匆匆趕往崔宅。
到得門前,兩個仆人見狀剛要阻攔,馬捕頭哪容分說,跳下馬,側身撞開二人。
那兩個仆人踉蹌幾步,摔倒在地,馬捕頭則領著衙役徑直闖進了院子中。
馬捕頭見著一個丫鬟,忙上前逮住她,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