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你聽說了沒?小王鎮那邊開始搞拆遷啦!”
華清正坐在有些陳舊的沙發上,剛醒過神來,抬眼望去,對麵椅子上坐著一位大媽。
她衣著樸素,甚至帶著些寒酸氣,臉上的皺紋像是歲月用刻刀一道道劃上去的,此時她正絮絮叨叨地說著:
“唉,要是咱家那老房子當年沒被謝必強給霸占了,現在咱家指不定能分到兩三套房子呢。”
“你說這事兒鬨得,多糟心呐!”
華清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顯無奈的淡笑,輕聲應和:
“是啊,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這是一套簡單裝修的兩室一廳。
牆麵有些地方已經微微泛黃,家具也都透著股用舊了的氣息。
大媽抬頭瞅了瞅窗外,見天色漸暗,便站起身,走向廚房做飯去了。
華清趁著這獨處的間隙,趕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腦海中翻看起原劇情來。
原主名叫宋華清,二十年前,他們住在小王鎮,日子雖說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安穩踏實。
他家的老房子位置得天獨厚,就坐落在鎮中心的拐角處,那可是塊實打實的旺地。
宋父腦筋活絡,瞅準商機,把老房子的一樓精心改造了一番,開起了熟食鋪子。
宋父手藝堪稱一絕,鹵出的熟食色香味俱全,老遠就能聞著那勾人的香味兒。
再加上店鋪地段好,打從開門營業起,生意就紅紅火火,顧客總是絡繹不絕。
彼時的謝必強,就是鎮上出了名的混混,打小就不愛念書,初中都沒讀完,便輟學一頭紮進了社會,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
他年紀輕輕,卻滿臉戾氣,整日裡遊手好閒。
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好勇鬥狠,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幫子小弟,整日在鎮上惹是生非,橫行霸道。
眼瞅著到了二十多歲,謝必強漸漸意識到,這麼瞎混下去,兜裡根本攢不下幾個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沒什麼意思。
看著鎮上幾家生意興隆的店鋪,他動起了歪心思,把貪婪的目光鎖定在了這些“搖錢樹”上。
為了逼迫店主們就範,謝必強指使手下那幫小弟,天天跟上班打卡似的,準時準點上門找茬兒。
不是故意挑刺說熟食不新鮮,就是在店裡大吵大鬨,攪得顧客都沒心思買東西,硬生生把人家的生意攪得一塌糊塗。
有些店主膽小怕事,被這麼三番五次地折騰,實在扛不住了,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低價把自家的房子轉讓給了謝必強。
可宋父偏是個硬骨頭,他辛苦打拚多年才把生意做起來,哪能這麼輕易就把自家的心血拱手讓人?
見謝必強一夥愈發囂張,宋父一怒之下,向警局報了案。
警局倒也受理了,可最後不過是把謝必強的兩個小弟關上幾天,權當是給個教訓。誰
知道,這倆小弟從局子裡出來後,不但沒悔過,反而對宋父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天深夜,小鎮沉浸在夢鄉之中。
謝必強的小弟拎著一桶汽油,躡手躡腳地摸到宋家熟食店門口,二話不說,抬手將汽油一股腦兒潑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