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華清去了教育局。
鄭重地提交了視頻資料與厚厚的紙質文件,實名舉報校長俞新知克扣學生營養餐、大肆貪汙受賄等一係列令人發指的違法行徑。
俞新知這邊,很快便聽到了風聲,頓覺如墜冰窖,嚇得臉色慘白,心神不寧。
盛怒之下,他哆哆嗦嗦地撥通了華清的電話,破口大罵: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雜種!”
“我前腳剛給你把轉正的事兒落實了,食堂股份也正在安排,你後腳就恩將仇報,把我給舉報了?”
“你特麼還是人嗎?”
華清聽著聽筒裡的咆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放聲大笑起來:
“我是不是人,不用你管,反正你不是人。”
“幾塊錢一盒的學生牛奶,你都敢昧著良心吃回扣,真該進監獄好好反省反省,重新學學怎麼做人!”
俞新知氣得暴跳如雷,嘶吼起來:
“你以為舉報了我,你就能全身而退?”
“哼,你之前要挾我給你轉正的時候,咱倆的對話我可都錄下來了,彆以為我治不了你!”
華清臉上的不屑愈發明顯,語氣冷淡:
“哦?是嗎?”
“那你可得好好聽聽,到底錄沒錄上,彆到時候拿不出證據,空口白牙的,誰信呐。”
言罷,華清直接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
俞新知握著手機,手心裡全是冷汗,心中滿是疑慮。
他慌慌張張地翻出手機,手指顫抖著點開錄音文件,在裡麵來回翻找,可無論怎麼努力,與華清的那段對話錄音卻像蒸發了一樣,蹤跡全無。
原本,他還妄圖通過巧妙剪輯錄音,給華清扣上一頂敲詐勒索的帽子,如今,這如意算盤算是徹底落空了。
怒不可遏的俞新知,雙手猛地一掃,將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一股腦掃落在地,紙張散落一地。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思索片刻後,他撥通了弟弟的電話,壓低聲音、氣急敗壞地命令道:
“你趕緊把我那些東西都處理乾淨,千萬彆留尾巴,聽到沒有!”當天晚上,俞新知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輾轉反側,幾乎徹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他剛到學校,便被帶走調查了。
華清剛結束了一節課,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辦公室。
剛一坐下,就瞧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醒目的紅色標記,提示有幾十通未接來電。
他掃了一眼,發現其中有一些都是謝必強打來的。
至於剩下的那些陌生號碼,華清揣測,可能是謝必強見自己不接他的電話,便指使手底下的人輪番轟炸。
恰在此時,手機屏幕再度亮起,一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進來。
華清不緊不慢地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瞬間炸響謝必強的怒吼,那聲音仿佛要衝破聽筒:
“臭小子,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答應過我要保密的!”
“現在,你簽約的事兒,全村人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你特麼的說話是放屁嗎?”
華清神色慵懶,仿佛這事兒與他毫無乾係,語調輕飄飄地回道:“哦?他們知道了?”
“說不定人家消息靈通,神通廣大呢,跟我可扯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