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華清越眾而出,目光如電,直視著許文煥:
“老許,存厚叔不過就欠賈家九塊大洋,你們卻這般狠心,逼著他用親生女兒抵賬,生生把人逼得上吊自殺。”
“你們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
“這裡有正好九塊大洋,我要贖回惠惠的賣身契。”
許文煥聽華清稱呼自己為“老許”心中已然不悅。
再一聽他要贖回賣身契,許文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你以為你是誰啊?”
“這賣身契是你想贖就能贖的?”
“再說了,誰知道你這大洋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哼,賈老爺家大業大,還會差你這區區九塊大洋?”
華清嘴角上揚,一臉戲謔地看著許文煥,慢悠悠地說道:
“以前嘛,賈老爺確實家底雄厚,不差這點錢。”
“可是,老許啊,你身為賈家的管家,天天在那深宅大院裡進進出出,就沒聽到一點風聲?”
“我可聽說,賈老爺的寶貝兒子最近在外麵吃喝嫖賭,把家底都輸了個精光。”
“賈家過幾天有沒有米下鍋都不一定。”
許文煥眉頭猛地一皺,他沒想到華清居然聽說了這件事。
隨即他冷笑了幾聲,強裝鎮定地說:
“臭小子,你少在這兒捕風捉影、胡說八道。”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少爺真輸了幾個錢,那也比你過得強百倍。”
華清嘴角扯出一抹嗤笑,那笑聲在空氣中劃出幾道冷冽的弧線:
“是麼?”
“可惜,我不這麼認為。”
說罷,他不緊不慢地將手探入懷中,像是變戲法一般,緩緩掏出一大把地契、房契。
然後,握著這些契約書,在許文煥眼前晃了晃。
“老許,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是什麼?”
華清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戲謔,幾分自得。
許文煥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定睛一看,驚得聲音都變了調:
“呀,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地契、房契?”
那模樣,活像見了鬼似的。
忽然,許文煥的臉色如同被暴風雨席卷的天空,猛地陰沉下來。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脫口而出:
“我好像隱約聽說人提起過,賈少爺是跟一個姓白的賭博。”
“難不成……難不成這個姓白的人就是你?”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隱隱透著一絲震驚。
華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喲,你總算開竅了,還不算太傻。”
緊接著,他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裹挾著冬日的霜寒:
“賈寶堂那個蠢貨,把賈家幾代積攢下來的家底都輸了個乾淨。”
“還倒欠我整整六百大洋。”
“現在,賈家名下的那些田契、地契,統統都歸我了。”
說到這兒,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提高了音量:
“就連賈老狗一家人平常居住的五進五出的大宅院的房契,此刻也在我手中。”
眾人聽聞此言,臉上瞬間寫滿了震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