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薛九指初入賭場江湖時,十指健全,雄心勃勃。
奈何賭術尚未爐火純青,一次出千時,被人當場抓包。
按照賭場規矩,他被毫不留情地剁去一根手指。
那次之後,薛九指痛定思痛,於暗無天日的鬥室之中,苦練賭術。
寒來暑往,無數個日夜的磨礪,讓他練就了一身驚人的絕技。
彆看他如今隻剩九根手指,可一旦玩起牌來,那雙手比十指健全的人還要靈活自如。
在賭桌上,他便是令人膽寒的“九指賭神”。
見華清走了進來,薛九指抬了抬眼皮,眼角餘光如冷箭般斜射過來,帶著幾分審視與輕蔑。
賈玉堂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緩緩開口:
“白華清,你不是自恃賭技很牛嗎,不知跟這位爺比起來如何?”
說著,下巴朝著薛九指的方向微微一揚。
華清嘴角勾勒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線:
“知道,九指賭神嘛。”
他的目光在薛九指身上來回掃了掃:
“我已經事先讓人調查了一番。”
“彆說,這名號的確有些唬人。”
此言一出,賈玉堂與薛九指皆是一怔,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驚訝又警惕的眼神。
賈玉堂率先打破短暫的寂靜,冷哼一聲:
“喲,既然知道他是賭神,你還敢大搖大擺地來赴約,看來是有真不怕死。”
華清聽後接連發出幾聲嗤笑,話語裡滿是嘲諷:
“什麼賭神?”
“真要是神通廣大,又怎會落得個被人剁掉手指的下場?”
“說到底,還不是賭技不過關。”
這話如同銳利的針,直直刺向薛九指的痛處。
薛九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臉皮微微抖動,隱有怒色浮現。
華清卻猶如沒看見一般,依舊一臉戲謔地盯著薛九指,下巴一抬:
“說吧,玩什麼?你來定。”
薛九指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搖骰子,比大小。”
“敢不敢?”
華清哼了一聲,爽快應下:
“有什麼不敢的?就依你。”
荷官依次給三人麵前放上一個竹製骰盅,又在每人盅旁擱下三個骰子。
薛九指伸手拿起屬於自己的骰盅,修長手指熟練地將骰子一一扣入。
手腕輕抖,試搖了幾下,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行家裡手。
就在這時,千機開啟僅對華清可見的模式,身形一閃,站在華清肩頭,俯身低語:
“老大,那家夥手腳不乾淨,晃眼間,就將骰子都換成特製的了。”
“手上功夫,確實了得。”
華清心中暗自冷笑,腦海傳音:
“任他手段再高明,今天遇到咱們,也隻有吃癟的份兒。”
薛九指搖罷,放下了骰盅,抬手揭開,兩個3點,一個6點,在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
他嘴角極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抬眼看向華清:
“可以開始了吧?”
華清點了點頭,三人先後押上注碼,接著紛紛抄起骰盅開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