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一聽,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三爺,不要啊!”
“我就犯了這一回錯,您平日裡對我不薄,求求您格外開恩,饒了我這一回吧!”
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地往下流,在地上彙成一小攤。
閻三卻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家有家法,幫有幫規,無規矩不成方圓,犯了錯就得認罰,誰也彆想例外!”
說罷,幾個身形彪悍的青龍幫混混聞聲而動,餓狼撲食般衝上前,粗暴地扒下麻六的上衣,將他死死摁在一條長條凳上。
其中一個混混手握一條粗長的皮鞭,高高揚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叭~叭~叭~
伴隨著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脆響,是麻六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每一鞭落下,都帶起一道血痕。
麻六的後背瞬間傷痕累累,鮮血如注,不多時,他便疼得昏死過去。
閻三這才看向華清,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
“白少,這樣您可滿意了?”
華清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目光冷峻:
“哼,他去我家酒樓鬨事,挨這一頓打一點兒也不冤。”
“不過,三爺,您也彆把我當傻子糊弄。”
“這事一碼歸一碼。”
“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是錢廣源讓你派人砸我場子的,對不對?”
華清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出犀利的光:
“哼!你們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可都逃不過我的這雙火眼金睛。”
“薛九指不就是錢老狗請來對付我的嗎?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兒,華清頓了頓,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閻三的右手:
“三爺,您也知道薛九指針對我的代價是什麼吧?他少了一隻手。”
“您要是還想穩穩當當、舒舒服服地當這個青龍幫的老大,就麻溜兒地帶人去砸錢廣源的場子。”
“要是不敢去的話……”
華清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桌上那把銀色手槍。
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閻三臉上滿是無奈,仰頭長歎一聲,那口氣仿佛歎出了他所有的憋屈:
“罷了罷了,我去還不行嗎?”
華清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動作麻利點,我這雙眼睛可是時刻盯著你呢,彆想著耍什麼花樣。”
言罷,他一把抄起桌上的銀色手槍,大手一揮,帶著一眾打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那陣仗,仿佛腳下生風,帶起一片塵土。
待華清一行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閻三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他“砰”的一聲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來,茶水濺了一地:
“這小子,太特麼囂張了!真當我閻三是吃素的?”
他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滿是憤恨。
不過,閻三也深知此刻發火無濟於事。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沉吟良久,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大步朝著錢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