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司令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枕頭,最終手指緩緩從扳機上移開,沒有開槍。
華清輕輕打開門,翻出院牆,穩穩落在地上。
千機憑空出現,身形懸浮在華清的身前,雙手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七日倒?這麼離譜的東西,那家夥居然信了。”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他。”
華清嘴角上揚:
“你不懂,民國的人迷信得很。”
“隻要你敢說,他們就敢信。”
“就好比現在你拿個照相機給他們拍照,他們都嚇得不行,非說照一次,就會被攝走一次魂。”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黑暗深處。
羅司令這邊,小命被人捏在手裡,滿心的憋屈與憤恨,後半夜哪裡還睡得著覺?
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悶悶不樂地胡亂扒拉了幾口飯,便黑著臉去了縣衙。
一到縣衙,他陰沉著臉,立刻吩咐蔣副官:
“去,把錢廣源給我叫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錢廣源接到通知,絲毫沒有起疑,還美滋滋地以為羅司令是找他去商議如何抓捕華清的事兒。
他哼著小曲,邁著大步走進縣衙。
結果剛一進門,蔣副官猛地一聲令下,幾個大頭兵瞬間一擁而上,將錢廣源死死控製住。
錢廣源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聲音顫抖地喊道:
“蔣副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華清和羅司令並肩從屋裡走了出來。
華清看著被困的錢廣源,指著他大笑:
“殺人償命唄。你殺了閻三,可不得償命?”
錢廣源瞪大了雙眼,怎麼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局勢就天翻地覆,華清居然和羅司令勾搭在了一起。
他心急如焚,忙向羅司令求情:
“羅司令,這不對啊,你抓我乾什麼?”
“咱們昨天不是還一起商量著要整這小子嗎?”
羅司令麵如寒霜,冷冷地道:
“沒什麼好說的。”
“你犯了法,殺了人,就得伏法。”
“這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彆人。”
錢廣源驚恐萬狀,眼睛瞪得溜圓,額頭上青筋暴起,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你不能這麼對我!”
“羅司令,你可得想清楚了,我上麵有人罩著,我外甥在省城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要是動了我,他絕不會放過你!”
羅司令臉色鐵青,眼中滿是厭惡與決絕,毫不留情地大手一揮:
“帶他去審訊室,我倒要看看,他骨頭能有多硬。”
錢廣源被大頭兵架著拖進審訊室,“撲通”一聲被重重扔在那陰森可怖的老虎凳上。
冰冷堅硬的凳麵硌得他骨頭生疼,他卻顧不上這些,滿心的慌亂與憤怒。
蔣副官手裡拿著一份早已擬好的、聲稱錢廣源策劃了青龍幫爆炸案的口供,“啪”的一聲甩在他麵前,冷冷道:
“簽字吧。”
錢廣源像是被火燙了一般,猛地跳起來,破口大罵:
“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誣賴好人!”
“我錢廣源行得正坐得端,殺了我,我也絕不簽這勞什子東西!”
蔣副官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眼神中透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