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醒來時,已是深夜,明月高懸,繁星閃爍。
華清從千機空間中取出一襲緊身黑衣,動作麻利地換上。
又用一塊黑布蒙住麵容,僅露出一雙透著冷峻光芒的眼眸。
趁著這深沉的夜色掩護,他身形矯健地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向著山頂的淨業寺悄然潛行。
待他攀爬至山頂,淨業寺那厚重的大門已然緊閉。
華清環顧四周,並無旁人,一陣助跑後身形輕盈地翻牆躍進了寺院之中。
落地無聲,他憑借著記憶,向著知客房的方向摸去。
靠近房門,隱隱約約便能聽到屋內傳來陣陣此起彼伏的鼾聲。
華清從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將刀刃輕輕插入門縫,小心地挑開門閂。
他輕輕推開門,側身閃入,借著朦朧的月色,一步一步挪至床邊。
目光鎖定在床上那隆起的身影,手起刀落,床上的和尚哼都沒哼一聲,便沒了氣息。
華清收刀入鞘,目光掃視屋內,最終落在書桌上那隻精致的花瓶上。
他上前兩步,伸手握住花瓶,輕輕轉動。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牆壁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那熟悉的夾層通道。
他沿著狹窄幽暗的通道緩緩下行。
不多時,他便抵達通道儘頭,側身躲在暗處,屏住呼吸,探頭朝裡望去。
隻見地下大廳之中,燈火通明,十幾個和尚袒胸露乳,正圍著一群女子縱聲淫樂,場麵不堪入目。
華清眼神冷冽,掃視眾人,唯獨不見肥頭大耳的主持了塵的身影。
據千機所說,這些和尚位分大抵都是寺院中的八大執事之流,諸如監院、都管、殿主、經主、雲水堂主等等。
平日裡都是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示人,此刻卻原形畢露。
華清手握一柄大刀,從幽暗陰森的通道陰影之中一步步踏出,宛如黑夜中索命的煞神。
他怒目圓睜,聲若洪鐘,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人模狗樣的禿驢,平日裡裝得一副六根清淨的德行給誰看!”
“禪杖在你們手裡,倒成了尋花問柳的探花棍,玷汙佛門聖地,真真是罪大惡極!”
“瞧瞧你們,白天還一本正經地敲著木魚,念著什麼‘色即是空’,裝模作樣糊弄世人。”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卻在這兒荒淫無度,唱起‘空即是色’,你們也配稱作佛門弟子?”
這一番怒斥,如同炸雷在地下大廳轟然作響,眾人瞬間亂作一團。
那些被擄來、早已衣不蔽體的女子,驚恐地瞪大雙眼,慌亂地起身,尖叫聲此起彼伏。
和尚們乍一聽聞嗬斥,先是驚愕地愣在原地。
待緩過神來,看清眼前僅有華清孤身一人時,臉上紛紛浮現出一抹猙獰的冷笑。
其中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和尚率先開口,惡狠狠地說道:“你這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
“既如此,那咱們今日就發發慈悲,渡你下地獄,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其他和尚也跟著哄笑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擺出一副要將華清生吞活剝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