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華清已經如鬼魅般欺身上前,苗刀抵住他的咽喉。
“嗬嗬,就這點水平也想偷襲我大宛?”
華清冷冷說道,手腕輕輕一抖,苗刀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圖木爾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冰雪。
大匈軍將士看到主帥陣亡,頓時軍心大亂,士氣全無。
宛軍抓住機會,發起猛烈進攻。
長槍如雨點般刺出,大匈軍紛紛倒下。
餘下的大匈軍見勢不妙,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投降。
戰鬥結束後,點檢結果,宛軍斬殺大匈軍一千餘人,俘虜三千人,大獲全勝。
宛軍押著俘虜回到了東線營地,馬蹄踏碎營地外結霜的枯草,三千俘虜垂頭喪氣的模樣讓營中士兵既意外又震奮。
這是自兩國交戰以來,第一次擒獲如此多的大匈俘虜。
蕭凜握著茶盞的手驟然收緊,滾燙的茶水撒在了袖口上,卻不及他此刻心中寒意。
“秦將軍,敵軍繞道鷹愁崖的情報居然是真的!”
副將匆匆入帳:
“圖木爾全軍覆沒,陛下親自率軍在山南設伏,大獲全勝!”
蕭凜臉色極為難看,那日自己嗤笑小皇帝不懂軍事的話語猶在耳畔,此刻卻像一記耳光重重甩在臉上。
若不是皇上當機立斷,此刻大匈五千精兵說不定已經成功偷襲鎮北關。
冷汗浸透內襯,蕭凜猛地扯開領口,抓起狼毫在素絹上疾書。
寫好悔過書後,他便命親衛快馬加鞭送往鎮北關。
望著遠去的身影,他想起臨行前華清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不是少年人的慍怒,而是刀刃出鞘前的森冷。
華清帶著儀仗隊回到了鎮北關。
他在秦戰的陪同下,提著牛皮袋來到山上前沿陣地。
斷崖下方的大匈軍營炊煙嫋嫋,正在著急地等待著圖木爾發出進攻信號。
“大匈的鼠輩們,還在等南北夾擊嗎?”
華清的聲音裹著寒意,如冰棱般砸向下方:
“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他扯開牛皮袋口,圖木爾灰白的頭顱滾落而出。
向下降落的過程中,寒風掀起首級上凝結的血痂,空洞的眼窩正對著大匈軍營方向。
幾個騎兵策馬奔來,彎刀挑起頭顱的刹那,驚呼聲混著戰馬嘶鳴炸開。
“真的是圖木爾將軍首級!”淒厲的哭喊穿透鐵甲,大匈軍營瞬間亂作一團。
華清低聲對秦戰說道:
“敵軍對此次偷襲本來寄予厚望,現在得知偷襲的五千精兵全軍覆沒,士氣低落。”
“加上,我們之前從沒主動出關偷襲過他們,他們必然掉以輕心。”
“今夜正是偷襲大匈前鋒部隊的良好時機。”
秦戰讚成他的看法,即刻讓山下兩千士兵休息,準備晚上出關偷襲。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在鎮北關城牆上,將士兵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華清在城樓上踱步,目光不時望向大匈軍營方向,心中盤算著夜裡的行動細節。
他叫來副將陳霄,吩咐道:
“去準備些硫磺、硝石,多備些火把,今夜偷襲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