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內，一片末日般的混亂。
年輕誌願者們臉色慘白，不知所措，有的甚至崩潰大哭，不敢相信自己滿腔熱血竟成了幫凶。
手機鈴聲此起彼伏，全是質問和咒罵。
羅清塵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
他頭發淩亂，眼睛布滿血絲，昂貴的西裝皺巴巴地搭在椅背上。
電腦屏幕上，“隔壁有眼”賬號主頁那個空蕩蕩的頭像和那條引爆一切的視頻，像燒紅的烙鐵灼燒著他的神經。
他給華清打去電話：
“你小子在搞什麼？我高薪聘請你。”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彆給我裝，我知道‘隔壁有眼’就是你。”
華清冷笑：
“你聘請了我，我就得昧著良心陪你乾壞事嗎？”
“做為報答，那我更應該把你從歪門邪道上拉回來，免得你在歧路上越走越遠，以致無法回頭。”
“再說了，這工資是組織發給我的，又不是從你口袋裡掏出來的。”
羅清塵剛要繼續辱罵，華清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再撥打過去的時候，華清靜音，索性不接了。
“砰！”羅清塵一拳狠狠砸在辦公桌上，震得電腦屏幕晃動。
儒雅的麵具徹底碎裂，隻剩下扭曲的猙獰和窮途末路的瘋狂。oney組織內部一個加密的通訊群裡，不管不顧地瘋狂那個代表華清的賬號。
手指用力得幾乎要戳破鍵盤，發出歇斯底裡的咆哮：
“狗雜種，死出來！趕緊把視頻給刪了。”
“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陰溝裡的老鼠！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群裡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隻有他癲狂的字符在屏幕上跳動。
就在這時，他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穿著製服、表情嚴肅的人走了進來，為首者亮出證件，聲音冰冷：
“羅清塵，我們市場管理局聯合警局共同執法。”
“你涉嫌組織非法攔截運輸車輛、擾亂公共秩序、虛假宣傳、欺詐捐款以及非法經營牟利，現依法對你進行傳喚調查。”
“請跟我們走一趟。”
羅清塵的身體劇烈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看著逼近的執法人員，又猛地扭頭看向電腦屏幕上那個還在不斷閃爍、咒罵著自己發出的消息。
喉嚨裡發出一聲嗬嗬的、意義不明的怪響，像是漏氣的風箱。oney總部火速發表聲明：oney‘尊重生命、理性行動’的核心宗旨。”
“其個人違法犯罪行為及造成的惡劣社會影響，完全係其個人意誌驅使，與oney組織無涉！”
“其行為已嚴重損害本組織聲譽，我們予以最強烈譴責，並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oney組織x市分組織一切架構與授權！”
華清看著手機屏幕上這則義正辭嚴、撇得乾乾淨淨的公告，扯了扯嘴角。
他剛到手沒幾個月的“高薪工作”，隨著這紙聲明，再次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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