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用布滿血痕和凍瘡的手,一遍遍,徒勞地擦拭著劍身上的鏽跡和灰塵。
仿佛想擦去那些代表破敗和死亡的痕跡,擦亮它昔日的榮光。
然而,那暗紅的鏽跡如同詛咒,頑固地烙印在冰冷的金屬上,越擦,越顯得破敗不堪。
“對不起……對不起……”他緊緊地將冰冷的斷劍摟在懷裡,用自己同樣冰冷殘破的身體去溫暖它,蜷縮成一團,如同受傷的野獸舔舐傷口。
額頭抵著冰冷的、布滿裂痕的劍身,壓抑的、絕望的嗚咽聲終於無法控製地從喉嚨深處溢出。
在這片埋葬了無數輝煌與死亡的寂靜墳場中,低低地回蕩開,帶著無儘的悲涼與孤寂。
“是我……沒用……護不住你……也護不住……自己……”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口剜出的血肉。
冰冷的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跡和血痕,滑落,滴在懷中冰冷的斷劍上。
他抱著昭明,蜷縮在冰冷刺骨的劍骸堆中,像一座被遺忘的、即將被歲月風化的石雕。
萬劍塚的死寂和怨念如同無形的潮水,一波波衝擊著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魂。
每一次衝擊,都帶走一絲殘存的生命力,留下更深重的冰冷和麻木。
意識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寒冷中沉浮,越來越模糊。
苗華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又或許已是數日、數月。
再次恢複一絲極其微弱的意識時,是被一種極其微弱、卻持續不斷的“嗒……嗒……”聲喚醒的。
他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野依舊模糊。
身體沉重得像一座冰山,每一個關節都僵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腹間撕裂般的痛楚。
那深入骨髓的陰寒煞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殘存的生命力。
“嗒……”
又是一聲輕響,帶著一點濕意,滴落在他的額頭上,冰冷刺骨。
是水?不,是血。
他微微轉動乾澀的眼珠,視線艱難地聚焦。
發現那聲音和濕意來自自己的口鼻。
暗紅的、粘稠的血液,正不受控製地從他嘴角、鼻孔中緩慢地滲出,彙聚成珠,然後滴落,砸在他身下冰冷的斷劍殘骸上,發出那細微的“嗒”聲,綻開一小朵暗紅的花。
咳血……越來越頻繁了。
身體像一座四處漏風的破屋,生命的氣息正從這些無法修補的縫隙中,一點一滴、無可挽回地流逝。
每一次咳嗽,都帶來肺腑撕裂般的劇痛和更多的鮮血。
意識像是漂浮在冰冷海麵上的碎冰,時而清晰,感受到蝕骨的寒冷和絕望。
時而又沉入混沌的黑暗,被無儘的怨念低語所包圍。
就在這種半昏半醒的彌留之際,一陣極其細微、如同蚊蚋振翅的啜泣聲,如同穿過層層迷霧的微弱星光,極其艱難地鑽入他混沌的聽覺。
“……大師兄……”
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恐懼和濃重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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