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終於發現了他,臉上立刻堆滿了誇張的驚喜和關切,幾步搶上前來,作勢就要攙扶:
“大師兄,你傷勢如何?”
“快,我帶你回宗門,宗主和長老們都在等你。”
“你立了大功,宗門定會傾儘全力為你療傷。”
他的手伸向華清的手臂,動作看似急切,眼神深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審視,似乎在評估華清傷勢的嚴重程度。
華清瞳孔一縮,原劇情中那冰冷的墨玉石地麵、宗主淩絕霄漠然的靴尖、師尊玄誠子刻毒的咆哮、趙元坤蘇晚晴刺耳的嘲笑、思過洞的陰寒、玄陰寒潭的蝕骨、萬劍塚的絕望……
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湧入腦海,清晰得讓他渾身發冷,連骨髓都仿佛被冰封。
“彆碰我!”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如同淬火的寒鐵。
華清猛地揮開陳鋒的手,動作牽扯傷口,帶來一陣劇痛。
但他眉頭都未曾皺一下,隻是用那雙冷眸,死死盯住陳鋒。
陳鋒被他眼中的寒意懾得一怔,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關切也凝固了:
“大……大師兄,你傷得太重,彆任性。”
“快跟我回去!”
“回去?”華清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充滿嘲諷的弧度。
想起原劇情中宗主、師尊和師弟師妹們一口一個的“廢人”,就令人感到心寒。
“陳師弟,你聽著。”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崖風,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的決絕:
“萬劍宗栽培我,授我劍術,予我身份。”
“人魔大戰,我苗華清為宗門流儘最後一滴血,斬殺魔將,護佑同門,如今靈根儘碎,一身修為儘付東流……”
“該還的,我已用命還清了!”
他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胸腔裡擠出來,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從此,我與萬劍宗,恩斷義絕,兩不相欠。”
“我不再是什麼萬劍宗弟子。”
“我要走的路,是逍遙自在,是海闊天空,再不受這宗門枷鎖半分束。”
“大師兄,你竟傷的如此嚴重,都開始說胡話了。”陳鋒急了,聲音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和虛偽的痛心疾首:
“宗門是你的家,是你的根。你傷得再重,宗門也不會放棄你。”
“長老們定有辦法,你怎能如此灰心,說出叛離師門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他再次伸手,這次帶著幾分強硬,試圖去抓苗華清的胳膊:
“跟我回去,莫要自誤。”
華清冷冷地看著他表演,那副“關切”的嘴臉與原主記憶中那些翻著白眼、冷嘲熱諷的麵孔漸漸重疊。
他任由陳鋒抓住自己的手臂,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像藏著萬載玄冰:
“辦法?”
“嗬……陳師弟,你告訴我,靈根儘碎,丹田如漏,如同被萬蟻啃噬……宗門,能醫嗎?”
陳鋒的手猛地一僵,臉上的焦急和“痛心”瞬間褪去,隻剩下難以置信的驚愕。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