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華清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對著那個捂著斷指、疼得幾乎昏厥的俘虜說道:
“告訴瓦西裡,告訴姆貝基,洗乾淨脖子等著。”
“滾!”
剩下的俘虜如同聽到了赦令,連滾帶爬地掙紮起來,拖著那個慘嚎的同伴,跌跌撞撞、屁滾尿流地逃離了這片如同地獄般的教堂廢墟。
華清轉身,大步走出教堂,再未回頭。
市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姆貝基正焦躁地踱步,時不時看向桌上的加密電話。
瓦西裡則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個沉重的金屬打火機,臉上帶著一絲勝券在握的獰笑。
他們在等教堂那邊的“好消息”。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一個渾身是血、臉色慘白如紙的警察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他正是姆貝基派去教堂外圍“觀察”的心腹之一。
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被血浸透、還在滴答著粘稠液體的紙團。
“局…局長,出…出大事了。”警察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極度的恐懼。
姆貝基心頭猛地一沉:
“你慌個屁,金子到手沒?”
瓦西裡也霍然站起,眼神銳利如刀。
那警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將那個血糊糊的紙團舉過頭頂,聲音帶著哭腔:
“全…全完了!”
“我們的人…幾乎死光了。”
“人質…被救走了,這是…這是那個華國佬留下的…”
姆貝基一把搶過那團粘膩冰冷的東西,強忍著惡心,粗暴地將其打開。
一張被鮮血完全浸透的聖經襯頁首先映入眼簾,上麵是用淋漓鮮血寫就的冰冷大字:
瓦西裡,姆貝基:
你們的狗已死。
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那血腥的字跡,那衝天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入兩人的眼睛。
緊接著,姆貝基看到了包裹在血書裡的東西——那截齊根斬斷、蒼白僵硬的手指。
斷口處模糊的血肉和森白的骨茬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啊!”姆貝基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怪叫一聲,猛地將血書連同斷指一起甩了出去。
那截斷指咕嚕嚕滾到瓦西裡的腳下。
姆貝基臉色瞬間煞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踉蹌著扶住桌子才沒摔倒,手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他認出來了,那個被派去教堂指揮行動的小頭目,右手就缺了一根小指。
“法克。”瓦西裡看清血書內容和那截斷指後,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發出一聲狂暴到極點的怒吼。
他額頭上青筋暴跳,眼珠子瞬間充滿了血絲,一腳狠狠踢飛了滾到腳邊的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