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碾了碾靴底,將手槍的殘骸徹底踩進混雜著血與灰的泥土裡。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手術刀,剖視著恩戈馬靈魂深處的肮臟。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礦場,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恩戈馬的心上,也砸在所有幸存者的耳中:
“合作?特赦?”
華清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儘嘲諷的弧度,冰冷刺骨:
“恩戈馬市長,你好像搞錯了什麼。”
他緩緩直起身,目光掃過這片被他用鋼鐵與烈火徹底淨化的土地。
掃過那些燃燒的、代表著舊秩序和貪婪的殘骸。
最後,落回恩戈馬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一字一句,宣告著新的秩序:
“現在,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桑德羅。”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寒鐵刮過地麵。
“頭兒!”桑德羅立刻上前,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硝煙映襯下更顯凶悍。
“把恩戈馬,還有那個裝死的姆貝基,”華清下巴朝遠處那個被無人機看守著、正篩糠般發抖的警察局長抬了抬:
“處理乾淨。”
“腦袋,用最好的盒子裝好。”
桑德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明白,保證漂漂亮亮。”
他揮了揮手,兩個如狼似虎的鬣狗幫成員立刻像拖死狗一樣將哭嚎求饒的姆貝基拽了過來,與麵如死灰的恩戈馬拖到一旁。
很快,兩聲短促而沉悶的刀斧入肉聲響起,求饒聲戛然而止。
幾小時後,一個包裝考究、紮著絲綢緞帶的精致禮盒,被無聲無息地放在了礦業部副部長卡魯位於首都高檔社區的家門口。
當卡魯的仆人疑惑地打開門,看到盒子裡盛放的兩顆凝固著極致恐懼表情的頭顱時,淒厲的尖叫瞬間劃破了社區的寧靜。
卡魯聞訊衝出來,隻看了一眼,便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胃裡翻江倒海,“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隨即癱軟在地,褲襠瞬間濕透。
極致的恐懼攫住了他,他連滾帶爬地衝進車庫,發動汽車,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瘋了似的衝向總t府。
“總t閣下,他…他不是人。”
“是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卡魯幾乎是撞開了總t阿卜杜勒辦公室的門。
他臉色慘白如紙,語無倫次,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恩戈馬…姆貝基…腦袋…被送…送我家門口了。”
“下一個說不定就是我,不,是我們所有人。”
“總t閣下,必須立刻調集全國軍隊,不惜一切代價剿滅他。”
“用重炮、戰機把希望角從地圖上抹掉。”
“否則…否則我們都要死!”
阿卜杜勒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卡魯的失態和帶來的消息,給了他沉痛一擊。
華清不僅擁有那恐怖的“蜂群”,行事手段更是狠辣決絕到了極點,不留絲毫餘地。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益衝突,而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他揮揮手,示意警衛把幾乎崩潰的卡魯架出去冷靜一下。